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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红衣主教聚拢在教皇的床前准备聆听教宗最后的训示,庇护九世已经七十九岁高龄,不过身体一直还算硬朗,这让那些惦记教廷最高宝座的人们不停的患得患失,现在他经历了失去罗马这样大的打击看起来终于要蒙主召唤了,大家不得不在心中窃喜的同时脸上还表现悲痛哀伤的样子。

本来一切都在按照正常的轨道运行,可是突然不知道庇护九世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离他最近的费尔巴哈大主教的领子,力气之大差点把老费尔拖倒,而教皇竟然借着这股力量坐了起来,这让众人惊骇莫名,还有几位主教在胸前画起了十字。

“我要让所有背叛我的人后悔,”庇护九世突然笑了起来,“意大利不是不让教廷待在他们的国土上吗?好,我们就走,我要把教廷迁到中国去,在那里我们将有超过整个欧洲人口的教民。”

所有的主教们都松了一口气,看来教皇这是在回光返照了,可怜的老家伙一定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没想到庇护九世的胡话并没有到此结束,“费尔巴哈,你赶快帮我写封信到中国去,让李亲王尽快的称帝,我要将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冠带在他的头上。”

在把心里所有的奇思怪想通通倒了出来之后,庇护九世无力的松开手倒在了枕头上,就在所有人准备好泪水准备欢送教皇升天的时候老人轻轻的摆了摆手,“我累了,你们先出去吧。”

庇护九世的病情在三天后开始好转,一个月后竟然又开始履行他教皇的职责了,这让大家都很是惊奇。

与此同时凡尔赛政府重新纠集了反动军队,在巴黎的殊死搏斗再一次上演,在巴黎公社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精神被发挥的淋漓尽致,石意在这里完全没有感到被当作外人,他现在是巴黎城防司令东布罗夫斯基的高级参谋,对于法国人会把整个城市的指挥交给一个波兰人石意实在是非常佩服,这位城防司令的确是一位勇猛的将军,石意和他相处得还算不错。但是与此同时石意也通过这件事看到了巴黎公社的另一面,那就是这些人理想主义的色彩非常重,作为一个李富贵调教出来的参谋人员他在这里常常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他的很多建议都因为各种高尚的理由而被否定,甚至东布罗夫斯基本人也常常对石意的一些想法表示不理解,最让石意不能接受的是这些人并不把失败看的太严重,甚至死亡在他们面前也丧失了应有的威力。一句话,这些人都可以称得上英雄,可是这辈子想做一个成功人士就没那么容易了。

巴黎周边的战斗非常激烈,中国人和越南人在战斗中都表现出了无比的勇气,石意本人也曾经三次出现在战斗的第一线,他的勇敢赢得了公社社员们的尊敬,业正因为如此石意提出的那些阴谋才并没有引起委员会的反感,他们只是把这一切当作东方的古老智慧,而不是去怀疑石意的人品。

石意无奈的看到公社没有抓住最初稍纵即逝的机会,等到战事呈现拉锯的状态虽然表面上看公社还不落下风,但是外省的革命运动却很快被扑灭,这意味着凡尔赛政府会越来越强大,而这个时候公社的委员会仍然在各种枝节问题上纠缠不休,他们在石意看来更像哲学家,也就是在这个时期石意开始无比的怀念祖国的政体,并且彻底的抛弃了民主、共和这些理念。

当普鲁士把被俘的法军放出来之后石意知道自己必须动用杀手锏了,不过在此之前他必须先说服那些委员和统帅们,在离开中国之前石意从来没有想过有一群人会因为正义而放弃一种大威力的武器。为此他决定先找东布罗夫斯基谈谈,这个波兰人毕竟是个军人,与委员会中那些工人代表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这天晚上石意带了一瓶好酒来到了东布罗夫斯基的房间,两个人开场照例先聊了聊俄国,对俄国的恶感一直在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

“司令,您觉得这样下去我们还赢得了吗?”看看把亚历山大一家骂的差不多了,石意准备话入正题了。

“你又想说自己的那一套阴谋诡计了吧,”东布罗夫斯基笑着说道,“你知不知道那些天生卑劣的人他们会不断的向上爬,用尽一生来积累财富,这样他们迟早会成为一个剥削阶级,所以一个人是不是无产者性格起着决定性的因素,有着这样卑劣性格的人总是想着如何不劳而获,他们即便现在很穷也不能算是无产者。我知道你是出于好心,但是如果我们使用的手段和那些腐朽的资产阶级没有区别的话,即便我们最后成功了可是却会变成他们,这在历史上曾经多次出现,那样我们实际上还是失败了。而现在我们让世界上所有的人了解到我们的正义和凡尔赛的邪恶,即便我们都战死了最终的胜利还是会属于我们的。”

东布罗夫斯基的话差点让石意口吐白沫,他今年只有二十六岁,而东布罗夫斯基已经有三十五了,这个幼稚他实在说不出口,“如果不用卑鄙的手段也能获得胜利呢?可以减少一些牺牲又何乐而不为呢?”

“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我们现在力量对比如此悬殊,你能有什么好办法?”东布罗夫斯基不太相信石意能够如此轻松的扭转乾坤。

“这是一种秘密武器,说起这种武器话可就长了,我们在越南的时候,当地的土人在打击帝国主义侵略者的时候常常利用一种烟雾作为武器来辅助进攻,而且屡屡得手,后来我们向当地的土人请教,他们教给我们这种制造烟雾的方法,我们在研究之后进一步加以改良,效果相当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