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计啊,大人用兵实在是鬼神莫测,”哈伊达尔赶忙送上一顶高帽,不过他也的确觉得这个计策很厉害,浩罕人现在唯一可以凭持的就是他们是一支骑兵,汉军要是猛攻他们还有机会撤走,可是如果在突然遭受猛烈打击的情况下丢掉了辎重他们八成是要完蛋的,“可是我还在他们的手里,要是胡里带着我攻城还好一些,一下子兵荒马乱我还能找机会逃走,可是如果胡里不亲自来攻城怎么办,他一定会把我押在他的身边,那样我肯定逃不掉的。”
“你这个问题问的很好,这就牵涉到计划的另一部分,我想胡里的确不敢亲自登城,他们本来就要留一些人看守辎重,而我自然要派人袭击这里,不管胡里是否参加攻城,所以如果你被留在胡里身边获救的可能性更大。我现在把整个流程讲一遍,你今天晚上回去告诉胡里你和城里的人约好明天晚上起事,等到明天晚上等到浩罕人的内应看到城中风平浪静出城报告以后我们就把剩下的几个逮起来,同时派出一队精兵到浩罕人的营地附近潜伏起来,他们会用一种特制的灯光信号通知城里,城里打开城门,浩罕人只要一冲我们就一齐动手,你觉得还有什么问题吗?”章文宾对这个计划作过反复的推演,他认为自己已经考虑到了所有的方面。
“对我来说还是很危险啊。”
“那倒是,毕竟没人比你捞的更多了,富贵险中求,你当然可以今晚上趁着出城的时候逃走,不过你从我这里和胡里那里刮来的钱可就带不走了,说起来昨晚上你们竟然弄回来那么多金子,胡里还真是舍得。”
哈伊达尔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大人怎么知道我昨晚上带回来很多金子?”章文宾的话在他看来多少有些超自然力的成分,因为他家里又没有别人,这个人怎么可能一大早就知道自己昨晚上搬了金子回来。
“你以为昨晚上月黑风高别人就看不见你们了?我一直用望远镜盯着你们,那么些口袋,还真让人眼红。”
“就算您看到了口袋你怎么知道那就是金子?”
章文宾哂笑一声,“这就要靠眼力了,要能用眼睛就能看出一个包袱有多沉,这可是一门学问,真正有本事的不但能分辨金银,连包袱里的珠宝都能看出个八九。”
哈伊达尔暗暗咂舌,难怪自己一个开黑店的玩不过这位大人呢,真是小偷遇上了贼祖宗,重新掂量了一下哈伊达尔还是下定决心把这件事给干到底。
“既然这样,我晚上就出城,不过现在要找几个人来扮我的亲戚,我们得好好对对词,可千万不能说漏了。”
“这个事的确要留意,你自己下去挑,这个可是关系到你的性命,让别人来做我想你也不放心,明天晚上你也要留神,尽量的拖延时间,等到周围开了火你生还的机会就要大的多。”
第二天当新月升起的时候胡里站在远离城市的营地里焦急的向着托允多拜的方向张望,他的旁边站着心怀鬼胎的哈伊达尔,马立克刚刚报告了城中一切如常,现在他们这里所能做得就只有等待了。
时间在众人的呼吸声中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大家感到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托允多拜突然枪炮大作,众人在第一时间的兴奋之后马上明白了事情不对,枪炮声极其密集不说,还是突然爆发的,这很明显是城中早有准备。
胡里茫然的看了看四周,他突然之间感到手足酸软,几乎就要站不住了,最后胡里的眼光落在了哈伊达尔脸上,看着这个家伙他不禁鼻子一阵发酸,“你又骗我。”
“好像事情有些不对,这肯定是哪里出了岔子。”哈伊达尔赶忙为自己辩解。
“出了狗屁岔子,你这个混蛋。”胡里一把抓住哈伊达尔的领子,怒不可遏的他几乎要把哈伊达尔从地面上给拎起来。在胡里的一双大手之中哈伊达尔很快就觉得要喘不过气来,一直到哈伊达尔快要窒息胡里才把双手松开任由哈伊达尔滑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