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别看李曦穿越过来之后,盗窃了不少着名的诗篇,但其实就他个人来讲,是坚决不承认自己是文学青年的。
无他,丢人尔!
其实要从本身的词面意思来理解,文学青年毫无疑问是一个好词语,即便是后世人时常拿林妹妹那般伤春悲秋的做派来调侃文学青年这个词,可是究其本意,仍然是尊重大过于调侃的,因为林黛玉之文学女青年,林黛玉之伤春悲秋,皆有所凭,他的感伤,自有其来源,有其底蕴在,她的伤感,只会让人敬重和感慨。
坏只坏在,当历史一步步前行,一直到李曦原来所生活的那个时代,所谓文学青年,大多已经沦落为“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境地,矫揉造作,搔首弄姿,伪文学青年之种种姿态,不一而足。于是这一来二去,劣币逐良币,这文学青年已经隐隐约变为傻逼的代名词了。
虽然拿到眼下的大唐来,即便你只是一个为赋新词强说愁的伪文学青年,在大唐这种浓烈的诗歌氛围下,也并不会有人从根本上鄙视你,大不了暗地里嘲笑一番而已,但是,李曦是从现代社会穿越过来的,不管承认不承认,他的思想里都带着浓重的后现代风格,所以,他对文学青年,尤其是咸宜公主这般的文学女青年,那可是打从骨子里反感的。
当下里寿王李清的话音落下,陪客的陈庆之扭头看看李曦,似乎已经闹明白了今儿咸宜公主表现异常的原因之所在,他是多聪明的人哪,一旦明白了这个,自然也就随之弄明白了寿王殿下今儿的任务了。
他心里一盘算,发现如果李曦能尚了咸宜公主,这可就等于是直接把李曦绑在寿王殿下的战车上了,这办法竟是比自己原本设想的还要好,如此一来此事若成,怕是就算李曦不愿意,也得被迫的站到寿王这边来跟自己同呼吸共命运了。
于是,这拉皮条的任务,他很自觉地就接了一半儿过去,当下里便抚掌笑道:“殿下所言甚是,此情此景,其美如画也,更有佳人当此,子日兄素有捷才,岂可无诗乎?”
好诗,当然是可以有的,就是为了把今儿这场面应付下去,在寿王李清面前不至于坠了自己此前的偌大名声,也必须得拿出一首说得过去的好诗来。
但是,李曦扭头看看咸宜公主,见这位公主此时已然是越发的摆出了一副清傲的姿态来,虽然十五豆蔻脖颈细腻白皙,那胸口也已薄有资本,更加眉如远黛面目如画,说实话,倒真是有些可观。可问题是,你丫的也太装逼了吧?
李曦看见她那副样子,实在是没有好感。
咸宜公主殿下刻意的摆出这么一副架势来,再加上眼下李清和陈庆之又是这么一唱一和的架势,李曦哪里还会不明白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可问题是,如果把李太白那几首《清平调》拿过来夸这位装逼的咸宜公主,李曦觉得实在是有点糟蹋了人家李白的一番心血。
再说了,诗仙大人的诗那威力可不是闹着玩的,尤其是说到描写和赞美女人,他的那三首《清平调》比之李商隐的《锦瑟》也绝对是毫不逊色的。而看咸宜公主这架势,没准儿是对自己有点意思了,不然寿王李清不至于摆明了车马的给自己妹妹拉皮条。那么,要是万一诗仙大人的名作一拿出来,这位文学女青年还真是以为自己对她有意思了,可怎么办?
所以,不可,万万不可!
老师周邛有言在先,皇子不准碰,公主也不准碰。
到眼下,虽然自己根据实际情况略做调整,可以适当跟寿王殿下李清眉来眼去的勾搭一下,给太子李鸿一些压力,叫他以后不敢轻举妄动,至少是不至于再用出那种刺杀的卑劣招数来,但是公主这一块儿,却还是碰不得的。
大唐的公主们,简直臭大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