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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没把神情沮丧的太史令给撤换了,好生安抚了对方一番,便把他放了回去。

但以后对天象玄学若有不解,自然是会召来庾季才询问,而非太史令,若有难以抉择之事,也少不得让他替自己卜上一卦。

毕竟亲身经历魂穿这回事,小高王也不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信仰者,他脏了。

其实高澄也是读史不深,若他知晓庾季才日后会著《灵台秘苑》一百二十卷,与其子庾质又共著《垂象志》一百四十二卷,《地形志》八十七卷,便也不会惊诧于对方在天文历算上的才能。

此次科举,囊括的人才不再少数,只不过他们之中绝大部分注定要历经磨勘,也只有庾季才等极少数简在王心之人,才能迅速展露头角。

打发走了一众进士,高澄迫不及待去见一人。

那人来自江南,这些年小高王没少派人寻访他的踪迹,功夫不负苦心人,如今终于把他‘请’来了北地。

齐王府周边一处大宅院里,一名老者知晓来人便是大魏齐王以后,无奈道:

“大王若要见老朽,只需遣人相召即可,又何必劳师动众将我一家老小尽数绑来洛阳。”

高澄闻言,不敢怠慢:

“孤久闻先生大名,日夜祈盼能与先生会面,奈何相隔大江南北,夙愿难偿,孤命人将先生请来洛阳,不曾想他们却冒犯了先生家眷,孤今日便向先生请罪,若有不周之处,还望海涵。”

这世上能让高澄如此郑重对待的人并不多,但这位老者恰恰就是其中之一,他并非鸿儒,也无军政才能,但是一手医术,堪为当世第一。

老者名叫全元起,便是‘得元起则生,舍之则死’的那个元起。

高澄躬身向全元起赔罪,全元起却不敢受这一礼,他虽有妙手回春之能,但说到底也只是个医者。

“大王无需如此,老朽万不敢当。”

全元起上前搀扶,高澄却趁势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与全元起同榻而坐,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