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必定另有矛盾,但不管高敖曹在平日里对京兆有多少不满,也不是他这般行为的理由。

高澄耐心等待京兆说完,才开口问道:

“你要我如何作为?”

“只求大将军为奴主持公道。”

“你侍奉高敖曹多年,应该知道我对他的看重,难道就不怕我为了掩盖罪行,将你灭口?”

高澄沉声问道。

京兆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腿,反问道:

“一个双腿俱断的废人,与死无异,大将军觉得奴还有什么好怕的?”

高澄无言以对,沉默许久,还是决定如实相告:

“我不可能为了你,严惩高敖曹,他的长兄高乾为我坐镇幽州,二兄高慎为我治理齐州,四弟在陕州为我抵御西贼,而他追随我多年,每战必为先锋,我不能忘了他的功劳,况且我日后还需他为我征战。”

京兆突然笑了,笑容中带了一丝苦意:

“若是高敖曹也如大将军一般感怀恩情,奴又何至于落得这般下场。”

“你不怨我?”

“怨又如何?不怨又如何?正如大将军所言,高氏一门显贵,而我只是一个卑贱奴仆,大将军但凡有一丝清明,也知道该如何抉择。”

“你明知结果,为何还要来找我?”

高澄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