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澄却不屑道:

“一是一,二是二,我高子惠岂是虚报军功之人!你继续写。”

说罢,高澄继续细述起襄阳之战的具体过程,总体还算是照实而言,只是在描述自己于危难之际,重整大军时多用了一些词汇修饰,同时更侧重自己当时的心理活动。

“……若再有襄阳之事,恐重蹈崔延伯旧辙,澄以为当以军纪为先。

“河南之地,有州郡之兵十万,不可假手于外人,澄请父王亲至河南整顿各军。”

高澄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高欢不可能抛下晋阳大军,跑来河南。

也不可能将河南之兵调至晋阳,导致河南空虚。

思前想后,还有比坐镇河南的高澄更适合的人选吗?

手握二十万鲜卑大军,高欢难道还会怕继承人失了心智凭借十万河南兵叛乱?

高澄就是这么为父亲思虑周全,对于‘孝’这个字,他把握得很稳。

收敛心神,高澄继续道:

“如今斛斯椿与独孤如愿困守南荆州,不久当灭,三荆既平,当有能臣镇守。

“大都督府长史杨愔,勤勉任事,长于治理,有宰辅之才,韩陵之战,又可知其勇。

“为相施政,不可不体察民情,然而不历州郡,如何知民间疾苦,澄请任杨愔为东荆州刺史,为父王治理地方。”

杨愔闻言停笔,有感于高澄以宰辅之任期许,杨愔叩拜在地,涕泪横流,额头磕得砰砰作响:

“世子信重,愔纵死也难报答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