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存儿,你是第二个知道的。”杨鸣羽摆了摆手,突然压低了声音问:“知道为何老夫一直藏匿不出,这会却是选择与你相间么?要知道你兄长曾与我来往那么多年,多少次想拜会我都推脱了。”
“请叔祖示下。”杨横的态度很是恭敬,眼里更是闪烁着异常的火热。
“很简单,因为你够狠。”杨鸣羽轻描淡写的说:“我杨家梗直忠厚者居多,像你与存儿这般心狠手辣之辈很少,与你们一样阴谋算计者更是少之又少。那成国公也是城府极深,不过眼下他身陷苗寨根本来不了,否则的话你们三公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在此聚首。”
听这话的意思,他的买卖竟然指染到了西南一地,而且暗地里还与成国公有来往。不只是杨横惊讶万分,就连杨存都有些沉吟,已经不敢去想象这位二叔的势力到底强横到了什么地步。
不过有些郁闷的是他的话算是夸奖么,老子心狠手辣?你看上我的原因就因为的阴暗的手段多,那还不如直接说是鄙视杨家一切的老实人得了。
杨横毕恭毕敬的坐了下来,很是谨慎的敬了二人一杯水酒,这才小心翼翼的说:“叔祖,恕侄孙愚顿。据我所知您的势力遍布沿海,几乎控制了海上近半的海岛,可以说是这大华海上的霸主。可您明明是我杨家之后,为何行事如此的低调,没向外人表露您忠烈之后的身份。”
“为何要透露。”杨鸣羽倒是淡然的一笑:“杨家的身份始终会被官场上的人情所限制,我又不是官家之人自然不想受那束缚,逍遥自在的做自己的买卖有何不好,干嘛要牵扯到这些是非里。”
他这话说得半真半假,起码杨存是不会认同的。二叔蛰伏那么久并不是因为他排斥自己杨家后人的身份,而是因为他的谨慎,在没有通天势力之前他不敢贸然的露头,或许是害怕因此惹来皇家的猜忌。
海上的霸主,控制了延海近半的海岛。这样的字眼让杨存心里极是震撼,或许从字面上来看这些话轻描淡写似乎没什么可圈点之处,可真正算起来的话这位二叔的势力已经远在自己估计之外了,而他最大的根基不是在陆地,而是在海上。
控制那么多的海岛,手下得有多少人马啊。他手下的那些都是什么人,海盗,鱼民?杨存越想越是心惊,果然自己的猜想是对的,二叔最大的财富来源正是海上走私贸易,其中蕴涵的利润甚至比开私矿和私盐更加的肥厚,肥厚得让人不敢去想象。
大华眼下闭关锁国,所有的地方几乎是海禁的状态不与外朝通商。而和外番通商这事别说那些皇亲国戚觉得低下,甚至不少的官员文人都是嗤之以鼻,在他们看来这样的行为几乎等同于丢了身份,是一种极端低下的行为。
二叔钻了这个空子,没敢用杨家后人的身份经营或许也是怕辱没了杨家的名声,即使他再怎么现实再怎么心狠手辣,也是逃不掉这种世俗相传的忌讳。
“叔祖高见。”杨横恭维道:“朝廷目光短浅不肯与外族通商,亦不肯开放码头让船只靠岸。可各地的官员和民众多多少少与这私通贸易有关联,都道这海岛上的霸主是声名显赫的杨老板,可谁又能想到这位杨老板竟然是我杨门之后。哈哈,可笑这海禁之策,一纸令下却没一方遵从。”
“海禁,闭关锁国不可要也。”杨存叹息了一声,这封建王朝最大的弊病果然大华也是无法避免,一味的闭门造车最后的下场只能是困死自己。夜郎再大么,恐怕不止,这种思想带来的危害那就是来日的任人鱼肉。
“存儿,现在知道二叔的做什么买卖了吧。”杨鸣羽呵呵的一笑,或许是因为杨横的恭维,想起自己的权势他这会略显有些得意。
“大华最大的贸易商。”杨存满面肃色的点了点头:“只是不知道二叔是如何经营的,既然大华官府不肯让外番之船靠岸,那这些庞大的物资贸易是从何渠道往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