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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何打算?”杨鸣羽没有意外,反而是点了点头说:“存儿,你势力发展的速度远在我的估计之上。虽然你是借了府里的名号和地位,不过短期内能有这样的成就证明你不是心慈手软之辈,说吧,你的看法。”

“把他们给我,有用。”杨存感觉自己心里的想法还不太成熟,不过还是开了口。

“有用?好,哈哈。”杨鸣羽一听更是开心,眼露着阴狠道:“存儿,记住了,我们杨家虽然是百年忠烈。不过眼下我们不必忠于谁,只要为了自己活着什么都可以不管。从你的所作所为叔父也知你是个离经叛道之人,骨子里也没那种迂腐的愚忠,要不然的话我也不会让你知道那么多。”

“谢叔父了,不过我可不觉得这是夸奖。”杨存双手举起了杯,谦虚的说:“叔父,有些事你还不肯说我就不问了。不过存儿做的事想必你是心里有数,我不是个大义在身的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只是为自己活着而已,而目的只是为了活得安宁一些。”

“可你不安份得很纳。”杨鸣羽笑呵呵的摇了摇头:“你也算鬼滑头了,西南一事你帮那龙池当真只是为了一时的义气。恐怕不是吧,你要的是敬国公府临驾于三公之上,出事的第一件事你考虑的不是西南,而是那边成国公百年的势力带来的影响,那是当时羽翼未丰的你难以抗衡的。”

“叔父,和你说话,好像是在和自己说话一样。”杨存叹息了一声,没有否认。

杨存心里一直有个顾及,那就是所谓的一王三公到底是不是真的抱成一团,答案那是否定的。镇王身为正主没错,可他始终无法控制三公的势力,否则的话他也不会一味的选择和三公亲近。

虽是唇亡齿寒的关系,不过三公早就有了自己的势力,暗地里也有互相的比较。谁都不愿意自己的势力落于人下,所以即使被夺去了兵权,可事实上杨家的内部也是少不了那没意义的明争暗斗。

“存儿,我们果然是一脉相承。”杨鸣羽面露阴森之色:“你的做法很对,唯有西北那边的乱事不断才是最好的牵制。西南乱事不仅牵制了成国公,更牵制了其他的势力,甚至朝廷上用兵也须顾忌几分,虽然你是为一己之私,不过你的做法对整个杨家的人都有着巨大的好处。”

“无心而为,自保而已。”杨存苦笑了一下,果然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煽动西南的乱事便宜的可不只是自己。

被坑得最惨的是成国公,眼下为了避乱事他不得不举家躲了起来,估计门下的买卖和一些门路也是惨不忍睹,可以说几乎到了溃败的边缘。不过这狐狸在那里有着自己庞大的势力,在这点上他却是只字不提。如果不是有这强大的势力,恐怕他也不敢一下就躲到了苗寨里。

初次见面,他试探性的态度很不恭敬,从那一点也不难看出。杨举为人看似和善又是恭敬,不过骨子里有着一股子傲性,那傲性是来自于他在西南涛天的势力,而这人的心计也是杨存不得不防的。

自己煽动西南之事的初衷不过是为了转移朝廷的注意力而已,毕竟在江南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朝廷真要算帐的话随便一个罪名自己都受不了。不过眼下朝廷不敢,因为眼下的杨存已经不是初回江南时的懵懂无知的毛头小子了,而是一个在江南几乎一手遮天的敬国公,权势之大容不得他们卤莽而为,更不可能因为一纸皇命而认罪伏法。

而最终受益的还是杨横,这家伙火急火撩的回广东接收这一脉的势力。免不了和其他族人乃至地方官府有所摩擦,这时少不了一些比较阴暗的手段。这时朝廷的注意力被西南所牵制也管不了他,杨横正好借此良机稳固收拢那号称三公之内最是强悍的势力和兵力。

朝堂上暗流涌动,谁受益谁遭殃暂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说到底这事闹大了肯定对各方都有影响。只是不知道杨术那边怎么样了?杨存难免有所担忧,因为这位镇王桀骜而又傲慢,高高在上但真正比起心计却是让人不忍直视,可以说他摔性单纯谁都不敢惹,可玩起阴暗的那一套谁都不会当他是对手。

他骨子里还有着杨家的传承,有那忠烈的效忠之心,性子梗直得几乎不懂这些阴谋算计,这恰恰是杨存最是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