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沁华之死,有林理当了垫背,自然是能在朝堂上瞒天过海,但他心里早已经知道,这一切根本瞒不过自己的父亲。薛利,林理,左右二使能同时叛变,可想而知在魔门内部,容王爷的眼线远不只此二人。更甚者这次还有张觉和韩巨的人随行,这些顺天府的人马里也不乏对容王衷心耿耿的人。
“打死你,哈哈!”容王默默的流着老泪,心酸而又痛苦的摇着头:“你大哥已经死了,再打死你又有何用。为父想不到呀,想不到你心竟然如此的狠,连自己的大哥都不肯放过么?”
“世子之位!”容王满面的憔悴,流着老泪心痛的喝道:“在你眼里,难道就不如这骨肉亲情么?”“父王息怒,莫要气伤了身!”赵沁宏看着父亲的怒起,立刻慌忙的劝慰着。此时一身的伤和血,已经让他气若游丝,但面对着这一番的斥责,他没有后悔,没有愧疚,有的只是看着老父一脸心痛时的关切。地上,几截已经断了的木棍上血迹班驳。容王满眼哀伤的看了看大儿子的画像,又低头看了看此时皮开肉绽的次子奄奄一休的模样,悲从心来一时感觉胸口一堵,两行老泪控制不住的流过那已经满是疲惫和沧桑的老脸,显得是那么的凄厉。
第166章 魔门(上)
玉皇山的小路,慌无人烟的深山依旧是静悄悄的一片,唯有鸟语虫鸣极是刺耳。
一辆普通的马车摇摇晃晃的在小路上缓慢的前进着,轮子碾压断了地上的枯枝,发出的嘎嘎声叫人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巨大的马车后,一条长长的绳子捆着一个人在地上拖行着!虽然还有微弱的挣扎,但那喘息几乎已经到了出气不进气的地步,那么长的山路走来,路上不是碎石就是断枝,这样的折磨下没死已经算是命大了。
所捆之人此时褴褛的衣服已经碎尽!混身上下血肉模糊尽是淤伤,口里堵着破布,披头散发狼狈不堪,根本就看不出他的容貌。而他的身体泥血交混,伤口上满是沙石更是骸人。崎岖不平的山路,几乎被拖行一寸,都会有石字刮破他的皮肉,而他似乎已经疼得麻木了,哪怕是一声的闷哼都没发出。
马车缓缓的前行着,车内之人似乎不担心车后受罪之人的死活,又笃定这一路的折磨他抗得过来一样。
安静而又诡异的一幕,就在马车行至一条小河边的半山坡时!车内突然伸出一只苍老满是皱纹的手猛的拉住了缰绳,似乎是有些惊讶的阻止了马匹的继续前进。
帘子缓缓的拉开,车内昏暗的角落里有一幼童在沉沉的昏睡着!小孩身上还包裹着一件被单,也不知道是疲累之极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在这连日的颠簸之中他睡得很死,连马车如此突然的摇晃下也没半分的知觉。
“明,明儿……”马车急停,身后之人身子撞到了一个树干上!有气无力的呻吟,似是喃喃呓语,也不知他到底是死是活。
一身普通的素衣,微微的弯着腰神色有些麻木,刘奶奶走下地来背着双手,有些皱眉的看着旁边那一条看似安静无比的小河。
就快到隐居了几十年的家了,可路上却突然出此变故,这条小河今日感觉很是奇怪?虽然貌似平和但总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刘奶奶心神顿时一颤,心里感觉到了一种奇怪又清晰的异动,立刻严声的喝问道:“谁!”
一声喝问在山间回荡着,但却空虚的没有任何的答应!就在刘奶奶困惑之时,突然空无一人的小河边传来一声比她更是疑惑,更是惊讶的问声:“尊驾,是谁?”
“藏头露尾的,何方的妖人?”刘奶奶眉头顿时一皱,但看着这奇怪的景象还是压低了声音说:“这乃我家居所在,你是谁?为何要擅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