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在。”容王缓声答应着,只是这一开口声音也是隐隐的嘶哑!老来丧子,容王眼里满满的血丝,谁又看不出这父亲此时心里的悲痛。
“沁华被害,你心痛,朕也心痛!”老皇帝沉吟着,低沉道:“那魔门的贼人,朕已经告之天下,誓要缉拿归案。”
“谢父皇!”容王眼眶一红,混身也控制不住的发颤。
“沁宏,此次你虽救不回兄长,但剿贼有功。”老皇帝幽幽的叹息了一声:“朕听闻此次一夜血战也不轻松,顺天府的高手也是死伤惨重。你哥哥在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兄仇弟雪,来日也是一段佳话。”
“谢皇爷爷体恤!”赵沁宏一时是泣不成声:“沁宏无能,不能救回兄长,恨不能受那断首之苦的是自己啊!”
一顿的哀号,是哭得人心酸不已!世子断首而亡,死相极骸。回京之时匆匆的入了敛,灵堂还没摆开就先入土为安。说到底也是古人有所忌讳,认为这样的死法是很不吉利的,所以才要匆忙的下葬。
接下来,老皇帝的安排倒也是在众人的猜测之中。赵沁云在一番不疼不痒的斥责之后被谴回了东北大营,继续当他的军家世子。而容王世子之位,长不在,次继,自然是由有杀敌之功的赵沁宏世袭。不过那时,赵沁宏已经哭得是晕死过去了,听不见这几乎是改变他命运和身份的一个恩赏。
朝会散了,朝堂上,对于三王间越发剧烈的明争暗斗谁都闭口不提,这种事即使是烂在了心里,也绝对不能摆上台面来说。
离开皇宫的时候,定王行色匆匆,容王也行色匆匆,几乎没和人打招呼就回去了。唯有镇王杨术今日似乎心情有所好转,与麾下的官员笑谈了一阵才洒脱而去。
容王府,大白天的却是大门紧闭!内院更是安静的一片鸦雀无声,所有的家丁和下人都被赶了出来,甚至往日里极是心腹的管家和其他人也是一脸的迷茫,站在院外一步都不敢走进。
王府正居,容王下榻之所此时更是诡异的安静。只听到一阵阵发闷的啪啪声,还有似乎气急败坏一样的喘息。
主堂上,灵位上的画像赫然是世子赵沁华。地上,赤裸着上身的赵沁跪在地上瑟瑟颤抖着,身体本能的摇晃着。面无血色,连最嘴唇都是一片的苍白,豆大的冷汗布满了全身,红肿的眼里却又都是一种倔强之极的兴奋。
他的后背,手臂,密密麻麻的全是皮开肉毡的伤痕,血肉模糊的一片,整个上身几乎找不出半块的好肉!甚至连脸上都有不少的淤青和血迹,连眼角都裂开了大大的口子在一点点的滴着鲜血。
伤口已然裂开,地上,一滴滴的血,显得极是骸人。
“沁宏啊,你心真够狠的!”旁边的椅子上,一向和蔼的容王累得气喘吁吁,喝了口茶水顺着气,眼眶一红不由又是生气的训斥道:“我派你去救你兄长,你却是趁机置他于死地,本以为你们兄弟即使不是手足情深却也是一脉相连,但我万万没想到你居然记恨他那么多年。”
“父王,打死沁宏也罢,莫要气坏了身子。”赵沁颤无力的嘶哼着,此时他不敢用真气护身!就这样硬抗着,任由父亲在他身上发泄着那丧子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