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宪摇头顿足,连声道:“以为苗刘二人离了咱们,却又要与他们相会一处,晦气。”
岳飞亦是脸色阴沉,心中甚是不喜。
他现在是招讨使,在浙东与苗傅刘正彦各负其责,并不需要敷衍。而到得荆湖,上有李纲也罢了,再加上身为节度使和苗刘二人,只怕要多受节制,一想到此,心中很是不乐。
众人身为武将,苗刘二人起兵谋叛,却是武人的大忌。逼赵构退位,倒向赵桓,这也罢了,为了一已之私,杀害老上司王渊,这更加为人不耻。
各人想到要与这二人共事,甚至受其指挥,心中都是不乐。
半响过后,王贵却呐呐道:“我看陛下对将军很是喜爱,此次虽是有功,其实并不在苗刘二人之上,但我看来,陛下对咱们的重视,还在苗刘二人之上。将来到得荆湖,只怕未必会让这二人节制,若是不然,何苦壮大咱们的实力,那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么。”
岳飞默然一想,也觉得他这话有理,只是他向来不愿意忖度皇帝的心思,当下摇头道:“不管如何,只需做好本份,为国效忠便是。”
话虽如此,想到要去与反贼做战,去剿灭那些被逼造反的农民,心中更是郁郁。
他心中不乐,旁人亦是如此。身为武将,当着强敌在外,却要对自己人动起刀枪,任是谁也不会欢呼鼓舞。
当下各人起身,向着岳飞抱拳行礼,依次退出。
张宪也欲离去,岳飞突然想起一事,便将他叫住,又命人取过蓑衣来,向着他笑道:“陪我去营中走走。”
张宪本欲回去,见他相邀,只得应道:“是。”
岳飞见他神情,知道这青年城府太浅,为着往荆湖的事不乐,因向他笑道:“你且别如此,我对你别有任用,就算咱们都去荆湖,你可能也要很久之后才来。到那时,钟相已平,又可以调往别处了。”
张宪闻言大喜,忙向他问道:“大哥派我往何处?”
岳飞含笑摇头,只道:“此事边讲边说,这里人多,听到不便。”
“是,小弟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