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宣这里,这些天其实也有些疑惑。想象中的报复一幕并没有到来,他甚至还在家附近埋了炸药之类的东西,但似乎都是白费功夫了。严知礼这边除了在明面上做出一些针对许家的动作,暗地里却是悄无声息。
想了一阵,找不到原因,但是心中的警惕并没有因此减少。这个时候听到严知礼突然说出刘守义的名字,让他微微怔了怔。说实在的,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想着利用刘守义的名头做些什么。
对方在此之前对他颇有照顾,虽然谈不上施恩,只是以二人的身份差距,对方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很难得。要说再进一步,虽说未必没有可能,但是其实完全没有必要。
对于危机一类事情,他向来有着比较长远的考虑。看起来每天悠闲地过着日子,甚至连婚姻大事也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模样。但是其实在很多日子以前,他在很多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之下,已经为许家上了一道护符。
因此,在严知礼抛出许家谋反的消息之后,他心中其实有些不以为然。若是到了那一步,有些东西拿出来是相当吓人的。而且,他的底牌并非一次性的,只要这一次用出来,随后在墨业方面,许家若是遇到麻烦甚至能够一路平推。
言归正传,这时候严知礼提到刘守义,其间的一些情绪还是让他敏锐的捕捉到。许宣看起来很年轻,不过二十岁的年纪,但是内里真实的年龄却要大上太多。严知礼只当他是年轻人,在这方面也没有刻意地掩饰自己的情绪。
他心头微微有些疑惑,似乎严知礼所期待的,便是自己能让刘守义的出面解决。这话不像是之前所说的“去敲登闻鼓”这样的玩笑。当然,这样的疑惑也是在心底,面色上自然不会流露出来。
“倒是不用找刘大人,毕竟是小事情,在下还是能够解决的。”许宣淡淡的摇头。
严知礼闻言,拿在手中的茶盏僵了僵,随后皱着眉头抿了一口,对于许宣这样的说法有些意外。原本以为许宣没有朝这个方向想,他甚至专门点出来,却不曾料到第一时间就被对方拒绝了。
沉默了片刻,他的目光渐渐变冷,随后淡淡地说道:“那么,今日就请回吧,这些事情……若是许家是清白的,那么早晚会给一个公道。”
“大人,这不行啊。”
几乎是在他的声音堪堪落下来的瞬间,许宣的话就紧紧地跟着响起来,与此同时,他伸手将一封随意折叠成方块形的纸张轻轻的放在严知礼身边的桌角上,稍稍退了一步,表情变得很恭敬:“这里有些东西,大人可以看看。”声音说到这里显得有些诚恳:“许家的事情,到底还要怎么解决,都是大人说了算的。”
“呵,又是什么信么?”严知礼淡淡看了一眼。一张普通的纸,被人随意的折叠了几道,漫不经心的样子,也不像有多少分量。
先前的两分信他是知道的。也是因此,多许宣颇有些投鼠忌器。不过,这一次,他已经站在大义之上。作为地方官,自己治下的风吹草动要保持警惕,原本也是说得过去的。即便最后证明他是错的,针对的也只是一些商贾,许宣又没什么损失,上面也很难找到理由来治他的罪。
多少封信都没有用。
“本官觉得,没什么好看的。你且收好,若是弄丢了,怕是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