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这会子功夫就听见外面那人似乎是下了马,然后,便听见了“剥”、“剥”、“剥”三声叩门,三声响毕,上官风顿时满脸带笑地过去开了门,一看打扮果然是,顿时便小声地盘问了两句,然后便让了进来,大声招呼小厮过来牵走了马到马厩里好料伺候着,这边便领着那人一路往府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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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府中后花园的小花亭内,扬州刺史上官仪大人正在闭目冥坐,亭内茶香弥漫,却是两个穿着长安带来的宫装式样华美服饰的十五六岁女子正在烹茶。
那两个女子姿色皆是绝丽,此时一边联手烹茶,一边低声笑语,似乎正说着什么难得的好笑话,偏偏素来规矩严整的上官仪大人,此时对于两个说话扰乱自己冥想的丫头却是没有丝毫怪罪之意,面上并无一丝不快。
这两个女子,自然便是当日里坐了同一辆马车出长安城的上官婉儿和宇文灵灵。
来到扬州之后,经过这些日子上官婉儿的居中调教,宇文灵灵却是越发艳色逼人了起来,举止谈吐,也越发的有些大家小姐的味道,这些且不说,便是她素来引以自傲的那皮肤,也越发白皙得透着一股子玉润之色,直是诱人之极。
平日里说笑的时候,同样是美艳倾城的上官婉儿便曾不无嫉妒地说过,现在的这个宇文灵灵,只消教那些男人们看上一眼,便直直的能将魂儿都给勾了去,便是那有着百年道行的老和尚,见了她怕不也要流下三斤口水来,就此业基全毁。可以说,过了她这一关,那些和尚沙弥们,便可以直接见佛祖去,就此金身得证了!
而她,正是上官婉儿心中最大也最得意的“利器”。
在她想来,这美人倾城,可比那些什么勾心斗角的算计一日两日七八日的,要厉害多了!对此,她的父亲上官仪大人却是不置可否,不过一笑付之而已。
此时,茶鼎渐沸,两人停下笑语,专心烹茶,不一刻的功夫,这小亭里茶香更甚,引得上官仪也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嗬,婉儿这茶烹得可是真香啊!”
婉儿闻言不由得绽颜一笑,她烹的茶那自然是顶顶好的,只不过眼前这茶,却并不是出自她手,而是得了她真传的宇文灵灵下手点出来的,只不过当下她却并不点破,只是帮着那宇文灵灵分茶,然后亲手端了一盏奉于父亲,“父亲,请。”
“啊?哦……好!”上官仪刚夸完了这茶,眼睛还瞧着那腾腾的热气呢,便不知不觉的走了神儿,等到茶盏到了面前,上官婉儿一声轻唤,这才让他重新回过神儿来。
上官婉儿见状不由得心里叹息一声,父亲看似心静如水,饶前面堂上这个那个的事务堆成了堆,他还有闲心思在这里喝茶,其实这心里……却只怕是乱着呢!
上官仪接过茶盏去端在手里,轻轻地打了个檐儿,就口咂了一口,然后便端在手里,仍旧静静地出神,却哪里有一丝喝茶的意境。当下上官婉儿想了想,突然笑道:“父亲,女儿听见说,您前头堂上的事儿可多着呢,怎么倒有闲心思在这里喝茶?”
上官仪闻言看看自己的女儿,然后摇头笑笑,放下茶盏摆手道:“你不懂!”
上官婉儿微不可查地撇了撇嘴儿,却又笑道:“敢莫还是在担心前些日子你们商议的那什么晚七日还是晚八日的事儿?”
上官仪闻言不由得面露嗔色,瞪了自己女儿一眼,道:“别瞎说,为父不是告诉过你,你只好好学你的女红就是了,若是想读书,你现下也有了作伴之人,便一处坐卧着读些书便是,这种事情不要掺和,也不许多嘴,咳……这也不是你能掺和的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