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祎之闻言当即道:“自然要杀,不杀不足以正皇家之威严与娘娘之信权,所以,这长孙冲非杀不可!”
元万顷闻言也赶紧附和道该杀,倒是许敬宗,闻言反而退下一步,虽然脸上不动声色,但心中却是忍不住冷笑——
国之大事,岂是你们穷酸所能知能懂的!
皇后武氏淡淡点头,但是脸上却总是带着淡淡地威严,令人不敢逼视,当下皇后看了静默不语的许敬宗一眼,却是先开口问李敬业,“李爱卿,依你看来呢?”
李敬业闻言赶紧抬头,胖乎乎的脸上满是憨厚而臣服的笑意,道:“臣年幼,于这国家大事上……不敢擅议!想来皇后娘娘在这明堂之内静坐许久,已经是有了定论了,还请娘娘吩咐便是,臣,以及英国公府,必全力为娘娘效死!”
皇后武氏闻言不由得微笑点头,显然对李敬业这番对答甚是满意,当下不由得开口赞了一句,“李爱卿果然不愧是英国公的嫡长孙,见事分明啊!”
说完了,她不等李敬业借梯上房的奉上阿谀之辞便长身而起,道:“我意已决,这长孙冲,不能杀!”
刘祎之与元万顷闻言不由愕然,许敬宗却是微微点头,道:“娘娘圣明!”
这时,那元万顷忍不住道:“但是……娘娘,这长孙冲乃是长孙世家的嫡长子,好不容易他犯下了这等大罪,不正好借机……”
他正说着,武后也正淡淡地听着,却突然听见外面有太监禀事道:“回禀娘娘,英国公老大人赤了上身自缚荆条到大明宫外请罪来了!”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刘祎之唯恐落于人后,当下立刻趋前一步道:“娘娘,这长孙冲犯下眼看必死,长孙无忌教子无方,亲自前来负荆请罪虽然也是题中应有之意,但是依臣看来,他来请罪是假,要见皇上是真,而他要见皇上……只怕也只是想逼着娘娘您放了那长孙冲罢了!娘娘,您可千万不要手软哪!这皇上……不能让他见!”
武氏轻轻地哼出一口气来,却是突然破颜一笑,道:“刘爱卿说得好,本后也觉得这长孙无忌……确实是来逼本后放人来了!只不过……”
她的眼睛在四个人身上看了一圈儿,问:“诸位爱卿觉得,他来要救的,可是他的那个儿子长孙冲吗?”
刘祎之与元万顷闻言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道:“那是自然!”
刘祎之道:“常言道父子连心,长孙无忌自然不愿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处死,这白发人送黑发人……”
此时,许敬宗却突然站出来打断了他的话,道:“依臣看来,长孙无忌这一次是抱着默许皇上重病难起一事来的,也自然就是默许了皇后娘娘对大明宫和对大唐朝政的控制,所以,臣恐怕他的所图非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