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不止县令大人做的熟练之极,便是堂下站着的差役闭着眼睛都能想到这结果,贵贱悬殊,能闹到这个成色就算不错了,王法上说的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是你整天看见庶民挨刀子了,见过几个王子上刑场的?
所以呢,这案子了了也便了了,除了退堂后县令大人陪着笑脸邀请高二公子后堂奉茶被人家冷着脸回绝了的小道消息之外,没有人会去关注这些个,大家关注的是,他萧挺怎么就能把高月给带到衙门来了?而且居然还能让他那么老实!
慢慢的,有人联想起以前萧挺做过的那些事儿,开始渐渐的回过味儿来了,看向萧挺的目光也一下子变得战战兢兢的了起来。
这萧挺……只怕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哪!
当然了,没有人知道那把剑的事情,萧挺也不会主动去说,所以大家都只能凭空猜测,然后口耳相传,总之就是觉得萧挺这个才只是第一天上任的县尉能把遂平侯家的二公子给拎到县衙来乖乖受审,这本事……实在是牛的到顶了,要说他没有后台,鬼才信哩!
至于后台是谁,大家的看法自然不一,有人说是太平公主殿下,当即便有人开口反驳,太平公主殿下地位尊隆是不假,但是她对高老侯爷这种级别的老爷子的威慑力却并不大,再说了,下午萧挺去高家的时候永兴坊巡街的牙兵们都看见了,的确就是只有他自己带着他那个黑灿灿的贴身护卫进去的,也没见着有其他动静。
还有人说是礼部尚书许敬宗,这个说法刚一出来便被大家嘲笑得抬不起头来,许敬宗?就那个贪财之辈,又只是个礼部尚书,能吓住高老侯爷这种老军户?扯淡去吧!
……
祁宏功装了一耳朵的各种窃窃私语走在回家的路上,脸色阴沉地吓人。他弟弟靠过来,“哥,你说那姓萧的……呃,是萧大人,你说萧大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不知道。”祁宏功淡淡地应了一句,心内犹如沸鼎,当真是百般煎熬。
他实在是没想到,萧挺居然真的就把人带回来了,没有任何可能的,也不讲任何理由的,反正你眼睁睁的看着吧,人家就是把人给你带回来了,而且带回来之后还老老实实的认罪了!这个……你不服怎么行?
即使气得他几乎呕出血来,却还是不得不服!
所谓一力降十会者,不过如是!
你经验丰富有个屁用?你的计谋出神入化有个屁用?你的圈套布置得再好又有个屁用?人家萧挺轻轻地一挥手,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一切的一切,就是这么不可思议,就是这么蛮横,就是这么没有一点道理可讲!
自己辛辛苦苦想了一个晚上的三条连环妙计,居然非但没能让他知难而退,从此夹着尾巴做人,却反而成全了他在县衙里的赫赫威名!一想起现在衙门里那些差役牙兵们看向萧挺时既敬且畏的眼神,他就没来由的一阵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