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训看了看赵匡义说道:“最好是请少将军去讲,另外赵先生不妨一同前去,我等自在帐外集合兵马呼应便了。”
高怀德重重的点头道:“此事由少将军去最为合适。”
赵匡义立时应声道:“此事包在我身上,定会让兄长答应的。”
但赵普却皱眉道:“只是点检他平素讲忠义,如果冒冒失失去说此事,必定被他拒绝,事情反而弄僵了,必须想一妥当的策略,使他无法推辞才好。”
正在商议之际,只见有帐外军校来向高怀德禀报道:“将军,如今军营中兵将纷纷传说,要拥立赵点检为天子,待请求将军去向点检进言,劝点检即天子位。并且兵将们说,当今幼主不体恤将士辛苦,将来也不会知道我等功绩,我们何必为这种天子卖命,如果赵点检不愿当皇帝,兵将们就都不愿干了,打算回家种地。”
高怀德听了,对赵普等急道:“军心已变,事在速行,应迅速召集诸将,说明此事,再请少将军、赵先生二位入内劝驾。”
赵普沉吟道:“劝说当以大义为重,点检决不会亲口答应,说愿意当皇帝的,全靠大家设法拥护,使他既不必开口,也推辞不掉,这才万无一失。”
苗训点头道:“这话有理,在下已作了妥善安排,赵兄请放心好了。”
赵普听他这样说,已然明白他准备好的定然是皇袍,便向高怀德道:“如此,便速去请众将来商量好了。”
深夜之间,陈桥驿的兵营之内,兵士们都是惶惶不安,纷纷窃窃私语,白延遇也参加了傍晚的酒宴,闷热的天气更让他心浮气躁,又闻帐外嗡嗡声不绝于耳,索性起身巡营。
到了营中却见营中军兵们都不安睡,三五成群的正议论纷纷,白延遇大怒,喝命手下裨将前去查问,不一会儿手下裨将惊慌不已的回来禀报道:“将军,大事不妙,军中不知何时起了流言,都言点检做天子。”
白延遇又惊又怒,急喝道:“是何人造谣生事?将传流言的人给我抓起来!”那裨将有些为难的说道:“将军,此刻军中无人不传此言,也不知该抓谁去。”
惊怒之间白延遇正想喝命手下亲卫上前弹压军兵,却见高怀德手下部将飞马前来禀告道:“白将军,高将军召集诸将紧急议事,商议军中流言之事!”
白延遇甚是奇怪,军中有流言,各部将军不再自己营中镇守弹压,却去集中议什么屁事?但高怀德乃是前军主将,自己也不得不奉命行事,当下便喝命手下裨将带领自己的亲卫驱赶士卒回营睡觉,自己则跟着高怀德部将前去营中相会。
不一时,白延遇到了高怀德军帐之中,却见各军诸将都来到,高怀德尚未开口,只见张令铎便先说道:“高大哥,营里军士乱了,都在议论要拥立起点检当天子,如何是好?”
言未毕,韩重赟便跳起来说道:“兄长仁厚英武,本就该做皇帝,京城里那八岁的幼帝和太后被范质这些文弱书生把持,我等在外拼命作战,再大的功劳还不是要看范质这些人的脸色?要我说当然就拥护兄长做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