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浚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已经站在高处见识过某些风景,回到地下颇有不便,所以重新爬回去而已。
这种感觉很荒谬,就像他觉得高浚的身体里住着的根本不是他这个年龄该有的灵魂一样。
毫无道理,但自己就是确信。
于是谢忱问出了口:“既不是临时的心灵寄托,又不是野心的载体,当时在剧组你还没有异样。”
“高浚,是什么原因,让你不惜自我雕琢也要靠近裴凉?”
很多人连改变自己睡懒觉的习惯都难,更何况是人格上的穿凿雕刻?
“你这种心性冷漠的人,很难想象你会突然爱上谁,然后至死不渝,我相信裴凉也没有给过你这种错觉。”
“那么你现在做是为了什么?”谢忱盯着高浚的眼睛。
刺破他伪装的明亮积极,一眼看进了对方暗沉如泥沼的漆黑之中。
“是她做出了什么,让你羡慕不已,疯狂想要抢夺占有的事吗?”
“比如——对我?”
高浚的眼皮一跳,这微小的反应没有逃过谢忱的观察。
他靠回椅背,整个人露出胜券在握的笑:“所以说你刚刚指责我的,全都是你所羡慕的?”
“你看到我得到这般迁就专注的爱,心里嫉妒得发狂,想着被这么对待的是自己就好了,所以不顾一切的抢夺根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但你又太聪明,知道关系的两端,不同的人是无法复制同样的感情和相处方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