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贵大怒,从地上爬起来:“打我,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汪千户的丈人,你惹火了……”
“住口!”又是一鞭子抽去。
那骑兵见宫贵无力,这一鞭含愤而出,将他身上的棉袄都抽得破了,白色的棉絮暴出:“什么汪连汪千户,实话告诉你,这鸟人触怒了谢佥事,早被免了职务,变成了一个普通小卒。你少在爷爷面前摆你千户丈人的威风,再废话,打不死你。”
宫贵这才记起汪连已经不是千户老爷了,顿时泄了气。
忙不出拱手作揖:“军爷,军爷,是我老糊涂惹恼了你,我该死,我该死。”
说着就不住地装腔作势地抽自己耳光,看起来动作凶猛,却其软如棉。
骑兵见他如此猥琐,心中厌恶,喝道:“好了,少污了爷爷的眼睛。”
然后又用鞭子指了指囡囡,道:“你一个大老爷们,也好意思让一个小女娃娃推车,自己却坐在上头?”
宫勤赔笑道:“禀军爷,这是我的外甥女,我爹爹身体亏虚,她一定要尽孝,咱们也没法子。”
“真的?”
囡囡好不容易等到一个白登营的人过来,如何肯放过这个机会,偏偏口不能言,只得哇哇地比画了半天。
“原来是个哑巴,却是可惜了。”那骑兵见囡囡虽然一脸污垢,却依稀能够看出其端庄的相貌,满面都是惋惜:“你可有话要说?”
囡囡心中一阵惊喜,连连点头。
宫家父子大惊,急忙上来拉住囡囡。
囡囡竭力挣扎着,慌忙有脚在地上画下一个“谢”字,本意是想将谢自然的名字写出来。只可惜一个谢字还没有写到一半,就被外公和舅舅拖开了。
那骑兵看囡囡用脚在地上写字,又叫了一声:“原来你这小姑娘识字?”面上的惋惜之色更重:“你想写什么呀,可惜我不认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