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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老先生反倒是不喜了,道:“苏木,是好是坏,你且直说好了?”

苏木:“吴老先生乃是士林前辈,文章自然是老辣的,但上了科举场上,未必就能有个好的下场。”

吴老先生:“怎么了?”

“风格不对,老先生你想啊,这翰林院中的学士、编修们多是南方人。南方士人喜欢什么样的文章,想必也不用晚辈多说,对于北方士子也多有轻蔑和排挤。想现在的吏部侍郎焦芳,当年在翰林院的时候,不也过得很不愉快,一直宦海沉浮了这么多年,才被提拔到重要的职位上。老先生的文章自是好的,可未必就能中进士。”

于是,苏木将自己对会试题目和文章风格的理解详细地同吴老先生说了一遍。

可惜老先生是个拗相公,如何肯服,冷笑道:“开玩笑,文章是好是坏,只需读上一遍就知道了,跟文字风格又有什么关系?”

于是,他就开始滔滔不绝地引申下去,引经据典,越说越离谱。

这一气说来,竟一两个时辰也打不住。

苏木只感觉脑袋里有一群蜜蜂在嗡嗡地飞舞中,心中烦躁得要死。

可偏偏也不方便离开,这简直就是难以忍受的折磨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突然间,外面“砰!”一声,从窗户看出去,就看到漆黑的夜空中爆开一朵灿烂的焰火。

接着是第二朵,第三朵,第一百朵。

整个京城都被这片灿烂的焰火照亮了,笼罩了。

巨大的声响一声接一声,仿佛没有停歇的时候。

苏木看去,只见着吴老先生嘴唇还在不停地动着,却再听不清他说些什么。

心中顿时一松,子时了,终于解脱了!

“子时了,子时了!”府中到处都是下人们的欢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