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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转身对码头上的所有人喊道:“各位乡亲父老,你们说吴大人是不是青天大老爷!”

他身边的十几个汉子同时回答:“自然是青天大老爷!”

这人都有从众心理,见这么多人喊青天大老爷,也跟着乱糟糟地吼:“自然是青天,吴青天。”

老郝又大声吼:“如今,这么一个难得一见的青天大老爷却要抛下咱们走了,各位,你们以后还想吃贵得咬人又搀了沙子的盐吗?”

“不想!”十几条汉子同是回答。

“不想!”其他人也跟着喊,毕竟这是关系到大家切身利益的事情,回答的声音开始整齐了。

“你们说,我们应该放吴青天走吗?”

“不能!”声音洪亮起来,震得船上的士兵们齐齐变色,紧张地捏着枪杆子。

“那么,该怎么办呢?”老郝又问,然后跪行了几步,一把拉住官船的缆绳,大哭:“吴青天啊,别抛弃我们沧州人,留下吧,留下吧!”

十几条汉子也跟着大哭,纷纷大喊:“各位,要想吃好盐,低价盐,就留下吴青天。”

“留下吧,留下吧!”码头上所有的人都在大喊,几百人同时朝前涌起,死死地拉着绳子,将几条官船拉得颠簸起伏。

明朝的盐政说起来确实有些操蛋,尤其是官盐。因为盐税是国家重要的财政来源,实行国家专营。

任何东西一旦被国家垄断,价格自然高到离谱。

据说苏木所知,在万历十五年,在安徽,人们买一斤盐,要花三钱银子,按每钱银子折合人民币十六元计算,每斤盐卖到了四十八元,而现代社会的加碘食用盐,每斤只卖一块钱。

当时普通百姓,一户人家一个月也就三四钱银子的收入。像他以前给胡百户做账房先生时,一个月三两,那已经是高薪了,妥妥的明朝中产阶级。

沧州是盐产地,百姓富庶,还好些。换成陕西、甘肃、云贵这种偏远地区,食盐等同与奢侈品,一个月也吃不了几两。偏偏这玩意儿又是刚需,不吃是会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