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页

苏木也是心中酸楚,可看眼前的情形,储君本几是个二货,不懂事的孩子。两个阁老又伤心过度,还有一大堆事情需要料理,却不能不强自镇定下来。

他大步走到弘治皇帝床头,从枕头下抽出几份圣旨来。大声道:“太子节哀,刘相李相节哀,大行皇帝临终时苏木正好随侍在他老人驾前,却接了两道遗诏。一道乃是传位给太子,另外一道,封锦衣卫指挥使牟斌为越国公,总督京城军务;命内阁辅臣刘健、李东阳、谢迁全权总理政务,国丧期间,一切政务皆由内阁处置。”

“苏木奉大行皇帝遗命,向二位阁宣读传位诏书。”他展开诏书朗声念道:“皇太子厚照,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在朕身后,必能继承大统。着传位于太子厚照。钦此。弘治十七年正月。”

不用问,这两份诏书乃是苏木先前出宫之前同朱厚照商量之后写的。弘治去世得非常突然,却没有任何遗诏留下。

而朱厚照当时已经悲伤得不能自已,苏木一咬牙,索性代笔了。无论如何,太子继位一事,法理上的程序必须走到。

在此之前,在宣旨之后太子应该做些什么,苏木也提前同他说好了。

念完圣旨之后,苏木不为人知地悄悄踢了朱厚照脚后跟一下。

朱厚照醒过来,然后纵身扑到弘治身上,大声哭号:“父皇啊父皇,你劳累的一辈子,儿臣愚钝,只顾玩乐,却没有为你分半点忧。如今你走了,却将千斤重担落到儿臣身上,儿子如何消受得了啊!”

这哭倒是真情流露,听得刘健和李东阳的泪水又涌了下来。

二人同时跪了下去,行三拜九叩的君臣之礼:“万岁,先皇已然大行。还请万岁节哀顺变,早登大宝,以安臣民之心。”

朱厚照还在哭,苏木伸手一用力将他扶起来。

朱厚照这才擦了一把眼睛:“刘阁老、李阁老请起,大行皇帝山陵崩,事发突然。朕尚年幼,心乱得很。这大行皇帝的庙号还请李阁老定下来,然后去早朝向百官宣布大行皇帝宾天一事。”

“是,臣遵旨。”李东阳站起来,从苏木手头接了弘治遗昭,急匆匆地出去了。

朱厚照:“刘阁老。”

“臣在。”

朱厚照面容一整,眼睛里突然闪过一道精光:“你来代朕拟旨,命在京藩王午时之前必须离开京城,违者以谋逆论处。命发文全国,大行皇帝丧事期间,各部院和各地官员,一律停止调动,否则严惩不贷。还有,用十万火急文书通告全国,即日起,没有朕的亲笔诏书,全国军兵,任何人不许擅调一兵一卒,违旨者,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