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帘子开了,一条纤细的人影刚一进屋就:“哇!”一声大哭起来,然后匍匐着跪行到弘治皇帝跟前,连连磕头:“万岁爷,我的万岁爷啊,你病得这么厉害,怎么不叫奴婢过来侍候。奴婢跟随万岁十来年,心中知道陛下是个不讲究的,也不顾惜自己个的龙体。眼前这些奴婢以前就没侍候过人,如何使得?”
弘治皇帝眼睛里锐利的光芒一闪而逝,变得柔和起来,叹息一声:“徐灿,你起来吧,你的忠心朕是知道的。你是朕使老了的人,朕其实也舍不得你,不过,这地方只这么大,朕和太子在一起也显得挤,还是先紧着太子吧!”
徐灿满面泪水地爬起来,突然扭头恶狠狠地看着苏木:“苏木,你好大胆子!”
苏木一愣,他和徐灿不对付也是公开的秘密了。只不过平日间徐灿在皇宫大内,他苏木在西苑,平日里也没有任何接触,今天这徐太监怎么见了我就一副恨不得食肉寝皮的样子?
第二百九十九章 原来都是假象
苏木站起身来,一拱手:“徐公公何出此言?”
徐灿那张如同女子一样的脸彻底扭曲了,变得又青又白,尖声骂道:“苏木贼子,万岁爷都病成这样了,正要好好修养,你却怎么还写稿子来让君父劳神。若万岁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待得起吗?万岁这几日昏昏沉沉,连折子都没办法看,咱们这些做奴婢的看在眼里痛在心头,你你你,你竟然为了佞进,以妖书魅惑君王,该杀!”
苏木没想到徐太监给自己扣这么大一顶帽子,顿时就火了。谁他妹愿意呆在皇帝身边啊,这被软禁的滋味谁想尝谁来?
恼火归恼火,苏木心中却是一凛,这个徐灿平日里也是个心机深沉的人,没有理由和我直接冲突啊,难道他今天来还有其他原因?
弘治皇帝:“行了,徐灿你住口吧。叫苏木献书是朕的旨意,怪不得苏木。你今天来这里有什么事,就为来看朕?朕没事,好得很,你看,这不是在看书吗。再过得几日,就好完全了。”
徐灿又跪了下去,大声道:“陛下好了,奴婢心中也是欢喜。”
说着话,他的声音哽咽起来:“既如此,臣今天就进一句谏言。”
弘治皇帝倒是奇怪了:“你也有谏言?”进谏在文官那里倒不希奇,在位十七年,他的耳朵都快被言官们磨出老茧了。可太监乃是皇帝家奴,遇事通常都是一味讨好君上。今日徐灿此举,到叫人觉得希奇。
徐灿:“既然陛下能够读书看小说儿,那就说明龙体已经康复,司礼监已经积压了许多折子,还等着陛下御笔批红呢!”
朱厚照这个二货本在扎马步,闻言立即跳起来:“是啊,是啊,我觉得父皇也是好了,政务要紧。”他被关在这里这几天,早闷出病了,巴不得父亲早点好完全,一忙起国事,就将自己给忘了,也好落个自在快活。
徐灿接着道:“陛下看苏木贼子的邪书,若是叫阁老们知道,必然会进谏说万岁爷玩物丧志,荒废国事,乃是个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