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畜生啊!”吴举人锤胸顿足,“这可是关系到你姐名节,和我们吴家声誉的大事,你居然问要钱,畜生,当初生你下来就该直接摔死在地上。”
吴老二却不将父亲放在眼中,撇嘴,无所谓地道:“什么门风,你老人家是举人,可我却是个普通草民。父亲大人,我可没沾你举人老爷的光啊。这事说破天,没钱就是不成。”
他哼哼着看着苏木,道:“废话少说,给钱吧你,小爷这阵子输得都快当裤子了。见天被人追杀,再不还钱就要被人剁手了。”
吴举人吃儿子这么一通呵斥,气得一口气顺不过来,喉头有毯不住地涌,竟说不出话来。
吴小姐慌忙拍着父亲的背心,眼泪又沁了出来。
苏木是看明白了,这个老举人虽然对吴老二“畜生畜生”地骂,其实却是相当溺爱的。
这从吴老二如此胡闹上面就能看出来,堂堂举人,水平自然是有的,否则也不可能教育出如此出色的一个女儿来。若他真用点心,下手狠一点,吴老二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不堪,估计是从小就娇生惯养,才弄成如此模样。
苏木心中一动:看来,这事情要想顺利解决,还得落实到这个浪荡子头上。他不是要钱吗……
当然,我也不可能直接给他钱。
这小子得了钱,也不知道又会跑什么地方胡闹,真这样做,反害了他。钱能解决的问题,也显示不出我的手段。看他模样,又是欠了一屁股账……
苏木将头伸到吴老二耳边,小声道:“钱我是不可能给你的,你是不是想躲账。我和几个同窗要去通州参加乡试,要不你去给我们当几天向导,包吃住。只不知道你对那边熟悉不?”
上次在酒楼上同孙臣等人吃酒,商议去参加考试的事情时,孙臣等人说已经雇了驴车。可就是对通州一带不熟,这一路上无论住店还是打尖,都需要人安排,准备再去雇一个当地人。
吴老二:“当然熟了,这通州小爷也不知道去过多少次。”他有些心动起来,依苏木的说法,这一趟虽然没有工钱可拿,但能够出去躲几天帐还是不错的。再说,苏木他们几个秀才都是外地人,人地生疏,路上的吃用都得自己去安排,未必不能从中腾挪些零花。遇到家世好的书生,若是哄得他们高兴了,随便赏点,就可以将账还清了。
京城里干这种事情的人多了,干得差的叫掮客,好一点的叫帮闲,混得最好的则是幕僚。
苏木:“那么,你是答应了?”
吴老二:“自然,什么时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