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继续对吴小姐说着话,声音很是柔和:“原来真是吴小姐,小生对小姐学问非常佩服,真没想到一个女子的学问文章比起饱学儒士来还要强上几分,当真是不让须眉。这一个月来,苏木在小姐那里获益匪浅,小姐授业之恩,苏木没齿难忘。”
说完,就是郑重一施礼。
吴小姐不住摆头:“别说了。”但听到苏木的夸奖,她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欢喜。
吴老二却得意地笑起来:“苏木,这下知道我姐姐的学问的厉害了吧。她可是五岁开始读书,六岁能诗,十岁能文,是我们老家远近闻名的大才女。如果她是男儿,去参加科举,没准还真要中个进士。哎,我姐怎么不是男人,如果那样,我可就不用受现在这种苦了。”
他一边说,一边不怀好意地盯着苏木笑:“苏木,你老实说一句,我姐的文章是不是已经达到举人的水准?”
“确实是,我对吴小姐是非常佩服的。”
吴小姐还低着头,神情除了欢喜,倒有些害羞。
吴举人突然又骂起来:“孽障,别的男人夸你两句就高兴成这样,我呸!我这张脸算是丢尽,再没面目活在这世上了。”就一连串怒骂,又要去撞墙。
吴老二也不去劝父亲,反纠缠着苏木:“好,既然你也承认这一点。那么咱们算算,按照这世上的行情,一个秀才去坐馆教书,一年下来,怎么也有十两银子吧。至于举人,三十两也不算贵。咱们这么熟,同你打个八折,就二十四两。一个月,二两。掏银子吧!”
“啊,问我要学费?”苏木张大嘴巴,再说不出话来。
乱成一团的吴举人三人,也同时呆住了。
不过,被吴老二这么一打岔,吴举人好像也不急着以死明志。
刚才还一塌糊涂,又关系到一个女子的名节和一个书生的名誉,又或者关系到吴家门风声望的,严重到要死人的大事,被吴老二这无厘头的一打搅,顿时显得有些诡异了。
苏木半天才合上了嘴:“你问我要钱?”
“怎么,不想给,这还是开始呢,接下来我们再慢慢算账。”吴老二撇着嘴:“你不会连二两银子都没有吧,你这个酸丁,估计是没有的,否则也不会住我这里,贪这里的房子便宜。”
吴小姐也不哭了,叫道:“老二,你怎么能问苏木要钱,不嫌丢人?”
“我丢什么人?”吴老二冷笑,也不理睬姐姐,继续对苏木说:“二两银子是学费,还有,你和我姐不清不白,也得赔偿,不多,三两银子。掏钱吧你……怎么,没有,有多少拿多少,不够的用东西抵,什么古玩字画的都可以……实在没有,打欠条,月息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