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畅微微一笑:“就是我方才说的,在宗室中择年少者为帝,我们悉心教养,十几二十年后,若少主欲揽权,那就将今日之事再重复一遍,闹个两三回之后,想来宗室就会死心了。”
说到这,叶畅又淡淡地道:“你放心就是,我欲为后世开先例,尽量会少流血,不致使安禄山、逆亨之辈行径再现于世。”
“若我同意呢?”
“若你同意,那么现在就做好准备,只不过,有些事情当先与你说明为好。”叶畅目光一凝:“若你不想夫妻反目骨肉相残,不想象武后那样,杀女灭子,这些事情,你都要知道。”
“什、什么?”寿安的身体僵直了。
方才她只想着如武则天一般,成为女帝天子,却忘了,武则天这个天子之位得以巩固,可是极不容易的事情。
“其一,是你我的关系,你若是想要当武后那般女帝,我却是不依的,我见不得你养面首。”叶畅道。
寿安顿时气乐了,伸脚就要去踩叶畅,叶畅缩回脚躲避,她干脆站起来,凑到叶畅身前去踩,却被叶畅一把抓住,揽住怀中,坐在了叶畅的膝上。
虽然为叶畅生下二子一女,寿安也只是略丰盈,并未发胖,坐在叶畅膝上,并不觉得沉重。
“这是玩笑,但武后权力欲过重,不容旁人威胁到自己的权力,故有章怀太子之憾。你若为女帝,若不想我们夫妻反目,不想今后母子相残,便要约束此欲,勿为小人构间骨肉亲情。”叶畅让她打了两下之后,才抓着她的手道。
寿安身体颤了颤:“我不当这女帝了,我不当了!”
“我倒觉得,你若能听我的,咱们如今就将今后的事情说清楚了,这女帝当就当,也免得我的篡夺皇位之讥。”叶畅哈哈一笑:“自古鼎革,未有不流血者,今日若能不流血而成事,亦是美谈。”
寿安听他这样说,仍然有些犹豫,叶畅也不急,继续说道:“以治国而论,天下之人,未有出我之右者,你亦不如我,你觉得呢?”
寿安点头认可,这一点,只怕全天下都没有谁会有意见。
“以贵贱而论,你为先帝之女,你之父祖乃至高祖太宗,皆有功于国,故此你贵于我,这一点,我也承认。故此,若你为女帝,出入之时,你为尊,祭祀天地,非你莫属。征战礼仪国策人事,皆须经你之认可,方可施行。”
叶畅说的虽然漂亮好听,但实际上,他是将务虚的礼仪性质的权力交与寿安,具体的实权,却留给了自己。寿安所要做的,除了象祭祀、朝会这样的仪典之外,就是在各种奏折上盖印赐玺。说到底,还是叶畅早就有的虚君而实臣的一套制度,既考虑大唐的传统,又糅合部分君主立宪的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