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某不谙兵事,却也知道,叶公手中的这些新兵,实在是不堪一用,便是洛阳令下属的衙门差役,亦多数只会驱赶良善,捉两个小贼,便让他们叫苦连天。”李憕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朝廷精兵,尽在边疆……”
“边疆之兵,远水不解近渴,且休谈他,说说眼前。”
“是,某既然看得出来,贼人的细作自然也看得出来,这几日贼人劫掠四乡,将大量百姓驱赶入城,其中岂无贼人之细作?叶公这虚张声势,哪里吓得住他们,他们必定是要猛扑过来。但如今他们却这般谨慎,这其中必有缘故。”
能爬上高位,正常人的智慧总是有的,李憕所担忧的事情,与叶畅所忧并无二致。
“李公之意,我当如何?”
“洛阳虽是城墙厚实,但城中兵力实在少,城越大就越难守。”李憕稍一犹豫:“或者可以迁百姓于河阳,守河阳三城?”
迁到河阳去,离洛阳并不远,而且分为三城,从防守的角度来说,确实更适合叶畅现在的情形:兵力不足,战斗力不强。
“李公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是事情还没有到这个地步。”叶畅否定了李憕的这个建议。
李憕默然无语,这是他殚精竭虑之后想到的应对如今危局的唯一方法,要想保存百姓,就唯有如此。但叶畅却将这个建议否决了,究竟是他另有良策,还是狂妄自大?
“中原不宜久乱,我须速战速决。”叶畅稍微解释了一句。
他们的对话没有继续下去,因为就在这时,远处突然燃起了滚滚的浓烟。
那是烽火!
叶畅虽然无力去关注都畿道郊区的事情,但并不意味着他没有派人去监视乱贼的行动,他将的中堪用的有限人手,都撒开散布在方圆数十里的范围之内,准备了十六处烽火哨卡,只要贼人进入洛阳十五里内的距离,立刻点燃烽火。
前些天贼人都没有来,烽火也未曾燃过,现在,贼人终于来了!
“不只一处!”有人惊叫道。
确实不只一处,第一处浓烟是起至东南方向,然后是东北、正北,紧接着四面八方,十六处烽火哨卡全部冒起了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