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有钱,便可以置上这一套行头,然后请些人来吹打。”
“哈哈,说得也是!”
听二人说得不像话,袁晁咳嗽了一声:“行了行了,六郎,我们还得进城,准备办事去!”
“恰好我也要进城,去办一些事情,顺便见识一下这长安城。”方清道:“二位袁兄,不妨同行?”
袁晁不愿与这人多纠缠,但袁瑛又抢先应承了下来,他抹不开兄弟的面子,只能默认此事。他们到了春明门前,正待进去,却见又是一队仪仗过来,那城门的兵士一见这队仪仗,立刻呵斥众人,让他们等候避开。
“我们先到,为何不让我们先走!”方清一扬眉,有些发怒。
“哪来的乡下土包子,莫非不认识贵人的仪仗?”那看门的军士听出他的口音,嘲笑道:“这些年朝廷仁厚,这种乡疙瘩里的土包子也可以到长安城来,但到长安来就得懂长安的规矩,那边是贵人,你不让贵人先行,莫非是等着被贵人打么?”
方清还等要说,那边袁晁先拦住了他,向他摇了摇头。方清心中犹自不服,可是这新结识的朋友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当下小声骂骂咧咧,跟着人群一起避开。
但是,那队仪仗才到门前,还没有来得及进门,便又见一队仪仗过来。那队仪仗顿时停下,又慌忙避开,让这后来的仪仗先过。
“噗!”方清见此情景,不由噗笑一声,阴阳怪气地道:“好贵人啊,好贵人,原来也得与我们一般避让!”
那看门的军士听得他的话,瞪了他一眼,然后压低声音道:“蠢货,休要作死,现在过来的,可是杨尚书家的仪仗,杨尚书马上就要拜相,你惹是生非不要紧,莫要连累了我们!”
“杨尚书?”
“土包子就是土包子,连杨尚书都不知道?贵妃娘娘的族兄,当今户部尚书!”
来的正是杨家人的仪仗,乃是杨钊的长子太常卿杨暄。他嫌挤在李隆基一行的列车上不自在,故此自己带着仪仗随从,独自赶往温泉宫。
他倒算是小心的,前些时日兄弟挨打的事情才过去不久呢,故此对于周围百姓的围观,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欲出春明门。但一到门口,远远便瞧见十余骑从城外回来,看情形应当是送李隆基离开长安的官员。虽然没有打仪仗,杨暄一眼看到了那十余人中有叶畅的身影,面色当即一便,挥手道:“收住仪仗,快,收住仪仗!”
这话原不该他自己喊出来,可此时不喊,后边人未必知道。然后他从马上下来,避让到一旁,叶畅入城之时,他还恭恭敬敬地弯腰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