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畅看着他,停住马,向他颔首:“原来是太常卿……你未曾随侍天子?”
“小侄坐不惯列车,总是晕车,故此另行。”
“哦,路上小心。”叶畅淡淡地道。
这个杨暄,在他面前倒是恭敬得过分,仿佛他是长安城中的头号纨绔一般。听了他的话,杨暄额头顿时冒汗,又恭声行礼:“是,是!”
叶畅懒得与他多说,这样搭两句话,不过是寒暄罢了。他自领随从,进了长安城,在他走出老远,杨暄才敢直腰,抹了抹额头的汗水:“今日这一关算是过了,走走,快走!”
他也不遮掩自己对叶畅的畏惧,旁边人看得都是发笑。等他的仪仗走过之后,方清又阴阳怪气地道:“原来这就是杨尚书家人……啧啧,当真是威风,只不过还有更威风……”
“呸!”那门丁早就瞧他不顺眼,几人顿时围上来,一枪杆便敲在他的脑袋上,把他的怪话敲了回去。
“乡下的土包子,你可知方才过去的是谁?那可是辽东行军副总管、剑南节度使、安西大都护叶公讳畅者是也!你道方才的贵人们为何不净街,让你这般下贱货在这里风言冷语?就是因为叶公在这门前打断了净街的御史大夫之子王准的腿,长安中的贵人子弟,哪个不怕被叶公盯上!”那门丁一边拿枪杆敲打着方清,一边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叶公在边关上砍的胡虏脑袋,比你见过的人头还多,竟然敢对他不敬?”
方清按着头,皱着眉:“叶公……那么年轻,就是什么叶公?”
这厮连叶畅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倒真是个乡下土包子,袁晁心中多少有些瞧不起。
与方清不同,叶畅的名字,对袁晁可以说是如雷贯耳,不知听说过多少遍了。
原因便在于袁晁来自于台州,此时台州又称临海郡,面对大海,航运便利,多有海船往来,当初大盗吴令光便曾攻破台州。袁晁与吴令光的余部有一些联系,知道吴令光手下有些人,曾经混入过叶畅开拓辽东的队伍之中,但后来企图发动兵乱,被叶畅尽数擒杀。
更重要的是,叶畅的财富,有半数来自于海上,对此他是一清二楚。
“这位叶公,乃是活财神,你休要胡言乱语了,走吧,可以通行了,我们兄弟还有公务要做,咱们就此告辞。”袁晁向方清拱了拱手道。
方清听他就要告别,却不愿离开,跟在他身后道:“袁兄知道这位叶公的根底?何不说与我听听,我也想知道,连贵妃娘娘的亲戚都畏之如虎者,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我们兄弟,最敬服这位叶公,他在边疆杀胡之事就不说,真正让人佩服的,是他在辽东打下的局面,还能出海寻得那傲来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