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兄弟几人在家中已经争得面红耳赤,只差没有打起来,如今在城门前又再度争吵,闹得家丑外扬。他们这一诉说,又开始相互指责,然后发展成翻旧账,一二十年前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被他们翻了出来。
“钟吏员,究竟是为何事?”被吵得头昏脑涨的叶畅拉着钟纬到一边问道。
钟纬比手划脚,将事情说清楚来,中间还夹杂着对这三人的呵斥。
原来这三人是三兄弟,父亲前些时日去世,除已经分配好的遗产之外,还给他们留下了十九头羊。老人去世之前,也不知是怕他们闹分家还是想给他们找麻烦,留下了遗嘱,长子得十九头中的一半,次子得四分之一,幼子得五分之一。
“那老儿当真是死了也不消停,明知这三子之间并不和睦,还出了这般一个难题,十九头羊,一半便是九头半,四分之一便是四又七五……”
钟纬随口说来,倒让叶畅刮目相看,此时人多文盲,便是不是文盲,对于算数也未必精擅,加减这样日常常用的还好,乘除法可就让许多人伤脑筋了。
“故此三兄弟争执不休,有人说干脆将这十九头羊都宰了,按重量来分,他们又不同意,闹得焦头烂额。”钟纬低声道:“叶郎君,你向有大才,此事非你不能解之。”
叶畅笑道:“原来如此,此时易耳,钟吏员,你先让他们安静下来。”
钟吏员吼了一声,随他来的差役都呵斥着拿乱棒开始揍人,周围顿时静了下来。叶畅上前一步:“此事极易耳,那十九头羊何在?”
十九头羊就在城门边,众人七手八脚将它们赶来,它们无辜地“咩咩”叫着。叶畅将那三兄弟唤在一起:“你们三个站一块,一处。”
三兄弟原本争吵不休,只差没有动手,让他们站在一处,多少有些尴尬。不过在差役们水火棍的恐吓下,他们只能站在一起。
“现在你们三兄弟便是羊了。”叶畅道。
“我们不是羊……”三兄弟中最年轻者抗议。
“我说是羊就是羊,而且你们三兄弟是一头羊,老大是羊头,老二是羊身,老三是羊尾!”叶畅瞪着眼道。
人群中顿时有爱起哄的道:“若是公羊,还差一人为羊鞭啊。”
叶畅大怒,指着那人道:“你,过来,当羊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