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潘惟固不解地问道。
宋九做了解释,琉璃制品共分几种,一种专门为蔬菜大棚订做的那种琉璃,它也是最贱的琉璃,只售给种蔬菜的客户,产量最低,交接时去年冬月末了,与河洲无关,但宋九确实也没有赚什么钱。
其次是高档的门窗琉璃,因为河洲产业带动,许多人家,包括外州县的一些百姓,都开始使用。它也是销量最大的一部分琉璃制品。
各种器皿,包括灯具,甚至元宵节朝廷还和买了一批琉璃灯具过去,各种酒杯茶杯,碗碟,花瓶,去年冬天研究出来的保温瓶,等等,这一部分销量也不少。
然后到高档琉璃,它不仅是琉璃,还包括各种工艺,书法绘画,金银玉石象牙,附加成本高,生产速度慢,推出一部分,但不多。最后就是各种镜子,宋九为了赚聘礼钱,一度疯狂地制造各种镜子。后来看到钱帛不是那么紧张,于是开始逐渐紧缩。它也有缺点,速度慢,若利润不狠下心来提上去,同样不值。
现在流传了许多镜子出去,甚至包括南唐吴越北汉契丹,有可能都流传到大食。但越往远处越少,镜子多在宋朝境内,并且以京畿为主。
独门生意,琉璃开了店铺,零销业不多,摆了样品出来,然后洽谈,谈好了,到仓库提货。非是想要买什么就能买到什么,而是琉璃作坊生产出什么,才能买什么。有的制品虽摆了样品,花钱未必能买得到。下订单一般只能下一个月,宋九个人时订单都没有下得久,况且是河洲。
因为各个制品都缺,大家也没有想起镜子,镜子缺,门窗琉璃不缺?
然而宋九暗中盯着账目,其实在二月他就大约估计出来自己能分多少钱。因此于那时刻意就制造各种镜子,没有华丽的装饰,只包了一个铜边,一共储存了二十一万把镜子。
两个大舅子不能去作坊买,还得到店铺下订单,给人什么钱,给他们什么价。随后派几十名得力的手下与乡亲,以及几个机灵的管事与学子,一道上船,立即离开京城。先到杭州,也不是卖给吴越百姓,而是卖给番子,这个不必要顾忌,价往天价里喊。并且不是一次给他们,一边谈生意一边找牢固的海船,还是分两批,害怕船出事一无所有。再到泉州如法炮制。福建现在臣属于宋朝,一个宋九的人,一是潘美儿子的人,福建官员不敢怠慢,托他们帮忙,找一些当地人押船,再去广州。否则南汉与宋朝正在交恶,去了不是交易的,而是被抓的。依然找番子。
这些番子久在大海上漂,前世在史书里经常见到他们财产记录是巨万,百万缗等等。与他们相比,京城的商人暂时只能算是土包子。但也不能在一处,甚至每一处尽量多寻一些番商,数量多了就不值钱。
这两十多万把镜子最后能卖成一个天价,而且无论赚多少钱,只要自己不说,别人还不会知道,更不会眼红。
“好,我们马上去办。”
“不急,打造海船的事也不能怠慢。”
“妹夫,那个就没必要吧。”
“你不明白,这才是为了子子孙孙着想的一条长远道路。”宋九摸了摸潘怜儿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