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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写诗作赋,宋朝与南唐相比,是差得太远。

“连赵相公也束手无策,这时皇兄想出一个好办法,让殿前司官员挑十个不识字的兵士过来,名册呈上。皇兄接过名册,用笔勾点了一人,吩咐赵相公说,此人可为接待使。这名兵士突然获此荣职,一头雾水,只好奉命前往接待徐铉。宴会开始,徐铉说话,引经据典、滔滔不绝、舌绽莲花,陪客中的文臣只听得目眩神摇。但是他说的话连文臣只听得一知半解,更不要说那个兵士,对他来说,徐铉讲得再妙,也等于没讲。结果数天下来,兵士不但不敬佩,反而认为徐铉是罗嗦,不以为然。最后徐铉看着他不以为然的神情,选择沉默,以为遇到一个比他学问更厉害的儒者,莫测高深地打道回府。”

宋九乐笑弯了腰。

这招高明啊,象自己一知半解,看到韩熙载,特敬佩,特别小舟临发,韩熙载盘坐于船头引吭悲歌,当时自己以为是神仙。这只是自己感觉,若碰到胡老大这样的人物,会是什么感觉?说不定会认为韩熙载是一个神经病!

“这终是无奈的办法,皇兄实际也惆怅,所以才让你出三道题,不管怎么说,也是一种学问,一种能难倒唐国的学问,多少折回一些脸面。但唐国文学之士何止大小徐,韩熙载,还有更多,张洎、宋齐丘、史虚白等等,他们每一文出,连我朝京城文人都在传颂。为何大小徐与韩熙载最负盛名?”

“德操?”

“对,正是操守。”

“我还是没有听懂。”

“你说韩熙载的操守好,我也说他的操守好,甚至远胜于大徐。对这样的人只能敬重之,就象当初羊祜送药给陆抗,陆抗能怀疑是毒药吗?当时毕姓家人诬蔑,我感到有很多疑点,他只是一个地方上的豪绅,有什么胆量对抗一个知州,并且只是为了一个中年妇人对抗知州,闹到京城。怕后面的事儿多,向皇兄请求将此案接到开封府来审问。”

“谢过二大王。”

“你也不用谢,当时我还是想得简单,早知今天,当初我就不当接的,对你未必有利,不然那来的它……”赵匡义看着桃花。

宋九也看着桃花。

“青衣是不是奸细不重要,也没有证据证明青衣是奸细,大不了你在传授一些机密学问时,将青衣排除在外。但我若放人,必须有一些证据,只要能证明毕家是诬蔑,你回来后,我问一问,走一个过场,本官就可以将人放出来。于是本官查问此案,只查到一件事,有一京城人氏带了一些钱帛去了毕家,然后就有了毕家诬蔑之事发生。再查,马知州不配合了。和州在长江边上,非是在京城……”

宋九点点头,京城是赵匡义的天下,甚至在皇宫里都有赵匡义的人,但出了京城,到各州各县,又是赵普的天下。没想到这么快,二人就撕破了脸皮。但这件案子就为难了。

“本官若是强行查下去,太过招摇,青衣放出来,对你也不利。”赵匡义心中更郁闷。大哥要平衡,大家平衡吧。上阵亲兄弟,打仗父子兵,自己毕竟是兄弟。

甚至他以为这是“家务事”,父亲去世,自己一直将赵普当成兄长叔叔看的,大家走一走过场。没想到这个老小子越来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随着他想到一个可怕的后果,自己非是赵普,大不了贬官贬职,自己是皇弟,一旦大哥再往深处想,自己就是死路一条啊。难怪杨广最后变态,在杨坚反复打压下,能不变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