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什么桃花,乃是为了让宋九安心,但在他心里面,宋九还是他的人。恐怕现在宋九也察觉到了,虽说养在皇宫,无人敢摘,那也是避嫌之语。能逃得了干系?又说道:“你此次西下,虽是吕馀庆请求,本官也是同意的,你长了皇兄的脸面,也长了我的脸面。”
“微臣不知道。”
“所以刘温叟抓狂,就是你这个不知道,你所做的一切事,似乎都不知道。包括我与皇兄一直纳闷,为何你教出来的学子个个皆是人中龙凤,表现那么亮眼,想过许多原因,其实有一条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你的赤子之心。因此你西下,敢冒着极大的风险,强行与王将军打了生死之赌约,不但救许多巴蜀百姓于水火之中,并且还将几路大军拧在一起。不容易啊。”
宋九会意了,怪不得赵匡胤说桃花,敢情自己让人感觉开放了,开得还十分漂亮……
这让他十分郁闷,摘不摘暂且不管,问:“二大王,青衣他……”
“青衣这件案子有些复杂,你先说一说当天你与韩熙载会面的情况,说详细一点。”
事情过去一年多了,现在让宋九回想,很有点困难,侥幸那天韩熙载风采极佳,宋九还能记住部分,仔细地回想了好一会儿,开始讲叙。赵匡义认真的听着,听完说道:“想来那个潘佑仍然不甘心,但韩熙载知道不可讳,敷衍了事,去了鄂州,与你会面。宋九,你很幸运,若是答应了,以你的资历与唐国的文风,真担任了国子监少监,学问让人家掏出,等着受死吧。”
“想掏去微臣学问,恐怕不易,这门学问先生只教了我一些理论知识,我还在逐步完善,就是不受死,微臣是宋人,陛下与二大王对我不薄,为何要去唐国?”
“大势也不会让你去,唐国君臣醉生梦死,你去了就算是重用,等我朝大军一至,你还是受死。”
“反正微臣没有同意,而且唐国国主对北臣有忌惮,逐步打压北臣,微臣看韩熙载满眼惆怅,再加上他的风采,不会做出此事。青衣又在我身边,他是不是奸细,微臣也能看出来。”
“韩熙载他是自找的,皇兄苦苦留他,我朝又缺少文学之士,一旦留下他必会重用,非不听,要潜回唐国。”
“故微臣认为他不会使出这等不光明的计策,再说光有理论也没用,必须要实践,我之所以得功,乃是陛下支持,包括大量钱帛,工匠与官吏。打算青衣聪慧,学四五年能学出什么,他再逃回唐国,唐国能否给他象陛下这样给我的支持,从钱帛到各种人力?连韩熙载都不重用,更不要说他一个僮子。若能,都不会当二大王醉生梦死四个字。”
赵匡义走了几步,想了许久,这小子看来还是懵懂,有的事要点一点他了,道:“是啊,可现在问题有些复杂,你知道为何朝廷让你出三道题吗?”
“不知道。”
“我讲一个趣事给你听,一次唐国派他们的才子徐铉出使我朝,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中原因为战乱不休,文教落后。在文人上我朝远不及唐国,其中有名都象韩熙载、徐铉徐锴等人。他们动武不行,便让这个风度翩翩的才子来我朝出使。皇兄犯愁了,这样的一个才子来我朝,该派何人接待,于是环顾群臣,所有臣子目光躲闪,皆不敢对视。”
宋九不由呵呵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