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刘岩绝对不会这么想,心念连转,正要开口,却听董白哼了一声:“只怕是另有阴谋,想必伏皇后和刘协已经有办法度过这一关了。”
刘岩一呆,不由得呵呵一笑,拉着董白的手不由的道:“白儿,咱们来可真是心有灵犀呀,我也是这么想的,估计着刘协无非是万一套藏粮的把戏,只怕伏皇后来此也不是真的为了要粮食,而是为了给那些下人家眷释放一个信号而已,就是为了让被人以为没有粮食了,让那些人自觉一点。”
这一夜无话,却说第二天一清早,董白边让冯隐娘押了一百石粮食朝天子军大营送去,暗中嘱咐冯隐娘仔细注意,查探天子军中的情况,特别是看看那些兵卒是否身上都显得更臃肿了,再就是看看天子军中的士气如何,特别是送了粮食之后,那些兵卒表现的如何?是不是很慌乱,昂或是很镇静。
再说冯隐娘领命之后,便领了一百名近卫将粮食给送了过去,到了天子军大营,伏皇后与刘协竟然亲自在大营门口等待着,伏皇后见到冯隐娘还颇为热情,而冯隐娘见到刘协与伏皇后也不敢怠慢,赶忙跪倒在地,只是沉声道:“末将参见陛下与皇后。”
“快快起来,几年未见,姐姐怎么这般客气了。”还是伏皇后将冯隐娘扶了起来,一脸的亲切,就好像久日未见的姐妹一般,其实她们也不过见过几次面而已。
随即冯隐娘被请进了大营,刘协还说了一番客气话,之后就有伏皇后作陪,毕竟是个女人,而这也是董白让冯隐娘钱来的原因,正是因为冯隐娘是如今大营中,为数不多的还能尊敬天子刘协的人,至于近卫营的那些人是绝不会对刘协客气的,不击杀他就已经不错了,但是让那些人来,自然是进不了大营的,就像是那些近卫虽然是奉命,但是还是一脸的敌意,便被挡在了大营之外。
冯隐娘可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一面要和伏皇后应付,一面却是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在自己送来粮食之后,那些官员和下人仆役都有些惊慌,但是那些兵卒却有些高兴,并没有太多的担忧,显然应该有什么准备,不过冯隐娘并不敢暴露出来。
没过多长时间,冯隐娘便告辞而去,直接回了大营,进了大帐,董白刘岩都在大帐之中等着,冯隐娘也不隐瞒,只是沉声道:“大王,王后,末将进了大营之后,仔细观察,果然有些蹊跷,那些官员和下人都很惊慌,一见到我去送粮食,就知道粮食出现了短缺,但是兵卒们却没有人有什么动静,显然应该早有些准备。”
“果然如此,哼——”刘岩冷哼了一声,心念转动之间,一时间也没有好办法,不过却沉声道:“先不管了,路还长着呢,到时候自然会有办法的。”
且不说刘岩怎么想,这边天子大军这边,经过冯隐娘前来送粮食,那些官员都不是傻子,立刻便猜到粮食不够了,然后便开始着急,然后去粮仓问了一下,竟然已经消耗了一千石粮食了,没有想到这么多,一时间都开始急躁起来,若是这样下去,到了京县追后,怕是粮食就要光了,没有人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经过商量之后,便有人求见刘协,果然刘协就在大帐里等待着,等几位大臣进来之后,还是苦着一张脸,只是有些讶异道:“诸位又有何事前来?”
还是尚书郎沉吟了一下,这才有些担忧的道:“陛下,可是粮食已经不多了,我们问过了,按照当前的情形,或者时能坚持八九天而已,可是接下里的事情该怎么办?”
刘协也会演戏,只是叹了几口气:“诸位,你们来之前我也在犯愁,当初出洛阳的时候将能征来的粮食都征了,但是总要给百姓留下活命的粮食吧,当时哪知道诸位大人竟然有这么多家眷,比之大军还要多,先前也不过只够大军使用的,如今以来,朕也是一心的烦恼,昨夜还是皇后射了脸面亲自去新军大营,找了董白才求来的那点粮食——”
众人闻言一起傻了眼,宗正嘴快不由得失声道:“那岂不是糟了,要是粮食不够了的话,岂不是大军要乱起来。”
“朕担心的就是这件事,一旦大军乱起来,刘岩必定会趁机而动,到时候那可就麻烦了,朕的安危不能保,十有八九要被刘岩挟持,至于诸位大人怕也是逃不过,我更担心的是诸位大人,刘岩还不会伤害朕与皇后,最多也不过将我监禁起来,但是诸位大人却是——就怕刘岩不会留诸位大人来帮我。”刘协叹了口气,脸色不由得阴沉下来,这个担心却是真的,刘岩早就扬言要让刘协成为光杆,不然这些大人们如何会领着全部的家眷出来,不也是生怕刘岩和他们算账吗。
众人沉默起来,谁也没有好办法,从雒阳出来便已经知道,如今这一路危险得很,刘岩已经让人攻占河南尹和河内郡了,这一路往豫州,其实就是走的刘岩的地盘,也亏得天子和刘岩达成协议,但是安全勉强可保住,只是这粮食又该去哪里弄,刘岩三千近卫营那是精锐之中的精锐,谁敢乱来,惹得刘岩进攻,到时候谁也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