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刘表和蒯越都是不由得一愣,但是随即只能苦笑,刘岩说得没错,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而且这东西也不是奇巧植物,相信只要弄到一套,很快就能做出来,一旦全天下的骑兵都带上了这玩意,到时候不是大家都还在同一个起点上吗,这让二人无话可说,但是二人也明白,刘岩拿来卖给他们,也同样能卖给别人,只是时间的早晚,其中最大的差别就是时间的早晚,有足够的时间就能训练出一只铁骑,而得到玩的,就算是装配上,到时候也不一定就能发挥多大的作用。
“将军打算什么时候再拿这幅图纸换粮食。”蒯越拱了拱手,朝刘岩低声询问,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想要训练骑兵,没有几个月的时间都不行,所以就必须有足够的时间,而时间掌握在刘岩手里。
听蒯越问起,刘岩笑了,板着手指头开始计算起来:“我们如今的粮食能够勉强维持到过年后,而有了以马换粮的二十万石之后,就能挺到夏收之时,当然可能过了年就有一场战争,所以过了年之后不久粮食就可能出现问题,所以急需要这幅图纸的二十万石粮食,所以还只能到夏收之时。”
也就说从现在起还有半年的时间,还说要马下这幅图纸,不然一旦被北方的诸侯先知道的话,到时候荆州可就被动了,如何训练也不是北方诸侯的对手,这所谓的时间就是包括训练时间和征战时间。
刘表看了看蒯越,二人不断的交换着眼神,这可就是难说的事情了,沉吟了片刻之后,蒯越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这才沉声道:“将军以为我们训练马军需要多长时间,再如果要拿下南阳,征讨袁术,不知道有需要多长时间,然后再去征伐江东的话,还是需要多长时间,还请将军指点一下。”
“训练马军三个月足以,若州牧大人不放心,我还可以让典韦将军去指点一下,当然最多两天,我们就要回程,如果三个月之后,州牧大人想要选择一个目标的话,我倒是建议州牧大人拿下南阳郡,南阳郡本来就是州牧大人的辖地,州牧大人用兵自然是有正当的理由,谁也不能指摘大人什么,再说南阳郡也适合骑兵征战,而江东的话,先不要说孙破掳没有那么好打,就是江东的地形也不适合骑兵纵跃,骑兵反而是鸡肋,再说此时对州牧大人威胁最大的莫过于袁术,拿下他就等于解决了最大的敌人,同时拿下南阳郡就等于敞开了北方的大门,不然袁术只要在,就会成为一个钉子阻碍州牧大人放眼天下。”刘岩淡淡的道,将厉害分析的头头是道。
“好,将军果然是了得,表深感佩服,那就麻烦将军只怕典将军帮一下忙了,至于其他事,表自有计较。”刘表摇着头赞叹刘岩的话,其实这个策略确实是刘表定下的方向。
刘岩淡然的笑着看着刘表,虽然脸上神色丝毫不漏,但是心中却是掀起了惊天海浪,果然自己所料不假,刘表志在天下,历史上评论刘表个性偏于软弱,而且是守护犬,一直安于荆州现状,其实在后世刘岩分析过刘表此人,刘表当时来荆州的时候,荆州形势相当复杂。“江南宗贼盛,袁术屯鲁阳,尽有南阳之刘表众。吴人苏代领长沙太守,贝羽为华容长,各阻兵作乱”。
而刘表却是“单骑入宜城”,就凭这一手,刘表就绝不简单,当时南阳被袁术占据,而刘表要来荆州就要经过袁术的南阳郡,但是当时刘表并没有多少人手,就算是全带上,也不过几百人,反而更容易招摇过市,为袁术所盯上,就凭袁术的残暴,相信刘表到不了荆州就要被袁术斩杀,而刘表单骑而来,却不会为袁术发现,但是也等于把自己放在一个激起危险的境地,这不是就说明了刘表的机智和胆量了吗。
再说起刘表单骑入宜城,就更能看得出刘表的胆略,当时荆州的治所在江陵,刘表不去,而荆州最繁华的却是襄阳,刘表也不去,却独独去了宜城,这又是为什么,因为刘表约好了当时的几个好友在宜城等他,其中就有蒯越和蔡瑁,有了两大家族的支持,刘表便采纳了蒯越建议,使(蒯)越遣人诱宗贼,至者五十五人,皆斩之,袭取众多,或既授部曲,一举歼灭了宗贼势力。
江夏贼张虎、陈生拥众据守襄阳,于是刘表遣蒯越和庞季为使,说降了张虎陈生,于是拿下了襄阳,至此刘表理兵襄阳,以观时变,南收零、桂,北据汗川,地方数千里,带甲十余万,谁又能说刘表只是一个虚有其表的家伙,此人确实一个实干家,不可多得的人才,却哪有历史上说得那般腐儒。
其实如果真的去研究,就不难发现刘表其实最初是有意江东,想要拿下江东的,不然也不会和江东结怨,致使孙坚被流矢射死,才让江东的孙家把刘表拖住,以至于错过了很多机会,可是说是时事造英雄。
话又说回来,刘表其实骨子里还是狐疑不决的个性,而且在那个时代也是少有的人物,他怕老婆,废了长子刘琦让小儿子刘琮做接班人,废弃礼仪而迁就私爱,这才是刘表最大的败笔,以至于荆州人心涣散,不然凭借刘表的才能和手段,也不会只做一个守护犬,其实他有如何甘心做一个守护犬,而是当时的形式所迫,东有孙家为敌,一直交战不休,备有袁术阻路,加上荆州人不慎不善于马战和攻城战,而善于水军,但是水军在江北简直无用武之地,虽然号称带甲十余万,但是真正的可用之兵确实不足五万精锐,其中多半被孙家拖住,否则全力进击袁术,也未尝不可将袁术打败。
历史上说刘表不能任用贤才,说在荆州集中了很多能人名士而刘表却弃之不用。谬矣!史载,凡是从外地迁来荆州的士人,刘表都是“安慰赈瞻,皆得资金”,非常礼遇。对于一些能人名士,刘表也是礼贤下士,求才若渴的。象对待司马徽,就曾多次派人请其出仕,甚至亲自出马相邀。见到司马徽以后,刘表不惜在田间与其交谈,全然没有摆出一副荆州牧的架子,其心可谓诚矣!若说刘表不用人才,那么倒要反问一句:思贤若渴的刘备在荆州呆了七年,不也没有挖走司马徽吗?
再者一说,如果刘表没有在荆州广纳人才,那他把荆州治理的如此有声有色,就凭当初单人独骑闯荆州的一个人?刘表控制荆州以后,对于属地的管理也是励精图治,有条不紊,贡献良多,体现出一代能臣的本色,把荆州治理得有声有色,之前“人情好扰,加以四方震骇,寇贼相扇,处处糜沸”的荆州,变成了“万里肃清”的东汉后期最后一片乐土。在对外问题上,刘表采取了拥兵自重的正确政策,尽量避免发生大的冲突,以免造成老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在经济上,刘表有效利用了当地各大家族的势力,推行了各种行之有效的措施,使得农业生产得到了很大的恢复和发展,荆州地区的百姓“大小咸悦而服之”。对刘表的这种评价,莫说是在后汉军阀混战时期,就是在局面相对平静的三国鼎立时期,也是独一无二,是别人所无法得到的。
刘表“起立学校,博求儒术”,对文化教育事业的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由于政局稳定,各方人才纷纷从各地迁往荆州,人数数以千记,其中既有像水镜先生司马徽这样的名流,也有像徐庶、石广元等青年才俊,甚至还有后来大名鼎鼎的诸葛亮等。试问,一个虚有其表之人能有如此辉煌的政绩吗?如此的“爱民养士,从容自保”,难道是一个虚名无实者所能做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