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大帅万岁!!”
林风摆了摆手,压下了士兵的欢呼,“死了的弟兄,我林风绝不亏待,每人抚恤白银五十两,赐田三十亩,耕牛一头,咱们今天就把规矩定下来,以后汉军阵亡抚恤,就按这个例——我这里把话说直,当兵打仗,流血卖命,就是大帅我也不敢说保你不死,但凡是别着脑袋跟着我干的弟兄,家里老的小都得有个谱,我姓林的吐口唾沫立口钉,今天老子就把话撂这儿——老子不敢保你们个个都不死,但敢保死了的弟兄能闭眼,这里几万兄弟都听着,咱们往后看,这话不兑现我姓林的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大军默然半晌,忽然齐声欢呼道,“大帅万岁……万岁!……”相较前次,这次的欢呼声更加猛烈,也似乎更加整齐诚挚。
欢呼过后,林风微微一笑,“……所以我现在跟大伙提个醒,有些弟兄当兵的时候就为图口饭吃,籍贯家属没有在咱这里登记造册,到时候找不到人,只怨你自己吃屎找不到茅房,可别他妈说大帅我亏待你们!”
“哈哈……”士兵们哄然大笑。
笑声慢慢平歇下来,林风忽然敛起笑容,脸色再变,森然道,“可打仗有打仗的规矩,刚才有人贪生怕死,让清军拣了便宜,让别的弟兄白白丢了性命,我也不能不管!”他猛的扭过头来,大喝道,“刘老四——”
“在……标下在!”刘老四怔了一怔,急忙应道。
“把刚才带头逃跑的军官都给本帅捆起来!”
一声令下,几十个还没反应过来的倒霉蛋瞬间就被拉了出来,捆得结结实实扔在地上,他们惶恐畏惧的看了看满脸狞笑的林风,不知所措的连连磕头求饶。“大帅饶命……大帅饶命,卑职再也不敢了……”
“饶命?!他妈的,知道老子为什么只找官不找兵么?!”林风冷笑数声,指着那些噤若寒蝉的逃兵,“凡事抬不过一个理字,他妈的你们当官的都逃命了,人家当兵还打个屁?!老子不找他们的麻烦,是因为他们占着道理,懂不懂?!”
“大帅……大帅,我可是从临济县就跟着您的啊……”
林风怒声打断了他的话,“老人?老资格?!他妈的老子亏待过你们没有?你家的金子银子、房子田地,哪样老子少了你的?——除了这些,你们家里人买东西老子要商人老板降价,看病老子要大夫不收钱,就是他妈的要搞女人老子也给你们……”他顿了顿,“在咱们的地盘上,只要是汉军的人,走到哪里谁不高看一眼?他奶奶的你扪心自问,哪朝哪代的军官能有这福分?——可他妈一到战场上你就给老子拉稀,撇下自己的兵带头逃跑,你知不知道,咱们这边可是杀了鞑子皇帝、灭了鞑子皇帝一家满门的,那些兄弟一旦被你们扔下就决计没有活路——就算投降也没有活路的!!!——你他娘的知道不知道?!”
“……”
“你狗日的还有什么话说?”
“……”
林风叹了一口气,挥挥手道,“算了,算了,这位兄弟,这回可对不起您了,今天要不杀你们,你说刚才被你们丢下、白白死在清兵刀口下的兄弟们能闭眼么?!”他揉了揉眼睛,发觉很难弄出眼泪来,于是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颓然摆手,“各位兄弟放心去吧,你们家里老的小的我心里有数,回头就跟李光地先生打招呼,有我林风在一日,他们就冻不着饿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