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熙书没发话,但哥几个都看出来了。
胡大疙瘩首先出溜下坡,井貌安开始宽衣解带,这不合身的鞑子袍的气味他也受不了。
丁哑没挪窝,头还是搭在雪墙上:“我说,明明这个陈五福先东厂出京的啊!怎么徐娘不老都到了,他死哪儿去了?”
“这个孙子能掐会算吧!”井貌安抛出破大氅跟着抛出一句废话。
哥几个鸡一嘴鸭一嘴发言,每个人的眼睛都在看着蓝熙书,习惯性的蓝熙书不说话他们就心里没底。
“也许情况有变!”蓝熙书阴郁的捧起一把雪搓了一把脸,山高皇帝远,朝廷局势瞬息万变,信息跟不上不足为奇:“这个徐娘不老好像不好应付啊!他来龙门所干嘛,虽说巡线边境,但还没那个钦差当真来龙门所呢,希望他不要和我们老大扯上关系。”
其实,蓝熙书最担心的最好也别和蓝姓扯上关系!别和老头扯上关系!别和某种暗藏的政治势力扯上关系!
蓝熙书他们早摸透了陈五福除了色事闻名以外狗屁不是的东西,但这个徐娘不老除了这个花哨的绰号皇帝的家臣外,他们对其根底政治倾向毫无所知,这让蓝熙书心里没底,反而生出更大的不安。
蓝熙书从不允许自己心存丝毫侥幸心理!
野狐岭下只剩一路蜿蜒的泥泞,眼皮底下的这对人马转过了野狐岭,连锦旗招展的旗杆也转出了视野。
人马进发的正是龙门所的方向。
蓝熙书拧了一下眉头的疙瘩,暗叹了一口气,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妈的!白忙了!”井貌安负责后勤保障工作,这次行动的道具——鞑子服装就是他搞来了,这倒好,没用上。
井貌安拍拍屁股走人,丁哑也站起身掸掸身上的雪。
蓝熙书忽然趴在了雪墙上,反手将高出山脊半截身子的丁哑拽倒。
蓝熙书眯起的眼神让哥几个心里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