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熙书就是不知道这个徐三元是太子党还是汉王党,不管他,走一步看一步吧!蓝熙书收回心神又反身趴在了雪坡上。
“俺的娘哎!这派头跟钦差大臣巡边有一拼。”胡大疙瘩吧嗒着嘴,嘴角都咧到耳朵根子了。
蓝熙书心里早有估算,陈五福私查,不可能带大队人马,若三五十人,全歼不无可能,即使百八十人,蓝熙书奇袭斩杀重点陈五福然后溜之大吉胜算也极大,到时候帐都算在鞑子身上,料谁也不会想到是他蓝熙书所为,即使稍稍会连累夏十榆,无凭无据,白话文总有不甘,也是哑巴吃黄连不能摆到明面上来的,权衡利弊得失,此次行动划算。
只要往后拖,蓝熙书知道老头那边是不会不作为的。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徐三元!
他娘的!是天不佑咱的老大夏十榆,还是陈五福寿限未到?
蓝熙书恨恨的一擂积雪,咬着后槽牙顺溜下雪坡。
根本不用纠结,蓝熙书虽心有不甘,但这样以卵击石的蠢事他是做不出来的,哥几个看着蓝熙书指尖戳着眉心的疙瘩,谁也不说话,彩带一样沸腾而来的这一队人马就这样旌旗招展的自眼皮底下奔蹄而来。
时间一分一秒煎熬着哥几个的心,时不我待啊!
这个时候看到这种表情的蓝熙书,哥几个都不言语了,谁也不想干扰蓝熙书的思路,任何时候哥几个都仰仗着蓝熙书拿主意呢!
胡大疙瘩捂着狗皮帽子探出山脊,回头抹了一把一脸的雪沫,拿捏着破锣粗嗓子声若蚊蝇的提醒:“三少!就要过了!”
蓝熙书抬起眼皮,眼神阴冷而锐利。
马队的前列正转过野狐岭,豪华气派的车撵正在蓝熙书所在的正下方经过,清清楚楚的锦绣车帘荡漾如波,清清楚楚的四角翘檐流苏婆娑,清清楚楚的精雕细刻深紫漆木车体,车轮滚滚,偏移了哥几个追随的视线。
哥几个都有点儿有劲儿使不上的感觉,一致看着蓝熙书,蓝熙书一言不发。
乱蹄纷沓,使得道路泥泞不堪,蓝熙书没有追随车撵,眉头松了,微眯的眼睛,喜怒不显的眼神,就像被这支鲜亮的人马抖落在地,又尾随着这队人马乱蹄经过拓印出来的官道轮廓泥蛇一样延展而过。
许多天来的计划泡汤了,哥几个甚至不知道那个引人无数遐想的车撵里是不是确有陈五福?
哥几个绷紧的神经随着蓝熙书神色的缓解而萎靡,甚至有点儿小丧气,形势有了变化,蓝熙书决定放弃计划,看情势再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