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马车交给冬至,又仔细叮嘱了几句,一行四人才往城外疾行而去。
待到了城外人际稀少处,初一忙把姜如松策马急过三皇子府的事,告知了翎钧,沈鸿雪也把自己从柳轻心那里得的传话和庙里应该已经发生了的麻烦,告诉给了两人。
沈鸿雪的话,气得翎钧周身都冒出了寒气,徐维康亦是怒得攥紧了手中缰绳。
「我觉得,该给宫里的那位留点时间,让她跟陛下求个情,只把沐昌世一支发配西北。」
「陷害国公世子,说大不大,斩立决难以服众。」
「哱家欺君罔上,得了沐昌世许诺好处,便杀了押送兵将,把人劫走了。」
徐维康稍稍想了一下,抬头,看向旁边的翎钧和沈鸿雪。
「南疆好些。」
「前朝顽臣,近几年又有猖獗,前些日子,被你弟弟捉了一批,只是不知,审问的如何了。」
翎钧摇了摇头,不赞成徐维康把这事栽赃给哱家。
让人冒充哱家军,把发配西北的沐昌世一支劫了,固然能将其悉数囚禁,留作以后慢慢「教训」,却需要把负责押送的兵将悉数灭口。
死几个没领兵之能的兵将,对当权者自造不成太大影响,但对一个家庭而言,一个壮年劳力的死,却无异于天塌地陷,如非必要,翎钧不愿只为一己之私,行这般害及无辜之举。
「慈不掌兵,情不立事。」
「翎钧,你需得知道,自古以来,当权之人……皆当明白,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徐维康拧了下唇瓣,对翎钧的「妇人之仁」颇有些不悦。
虽然,把沐昌世一支发配南疆,也能将他们悉数掌握手中,但这样一来,就会给宁夏哱家少罗织一个罪名。
只以劫掠柳轻心送嫁队伍为罪,至多只能诛其五族,若想将其连根拔起,唯有让哱家背上叛逆罪名才是稳妥,如果不借着沐昌世的这事儿做文章,就得另想法子逼迫或引导其谋反,以哱拜之狡猾,代价必然不菲。
「我觉得,轻心会不喜欢。」
翎钧想了一下徐维康的话,沉默了片刻,最终决定把这件事的决策权交给柳轻心,「待见了她,我们把时事讲给她听,以她所愿为最终决断,可行?」
天听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