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呢?赵守备,咱们可是要大干一场?”丘时问道,赵贵一来,他这破城之功,那可就是实打实的了,不过若是再有些功绩给晋锦上添花一番,他也是绝对不会介意的。
“大人率后军大营,明天才到,咱们是给灰溜溜的被赶出去,还是给大人一个完整的平壤城,就看今夜了!”赵贵淡淡的说道,翻身下马,朝着城门走了过去。
太阳很快的落下山去,夜色笼罩了整个平壤城,站在城墙上,除了看到城里不时某处建筑被点着了冒出的火光,就是不时响起的几声枪声,无论是赵贵,还是丘时,两人都清楚,不管是不是那些朝鲜将官的放纵,这黑夜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乱兵正在肆意的抢劫、放火、强奸、甚至虐杀。比起光天化日之下,有了这夜色的掩护,每个乱兵心中的阴暗都放肆的释放出来了。
“放出去的斥候回来,而且,他们带着通译,也了解了一些,城里为什么会这样!”赵贵对着赵登和丘时说道。
两人都凝神听着赵贵的说话,知己知彼这是领军的起码素质,没有人喜欢和不明底细的敌人打一场稀里糊涂连胜算都不能估计的仗的。
“这些朝鲜人,到处叫嚷着的,是鞑子进城了!”他嘴角露出一丝讥笑:“积威之下,兵弱难挡,丘时,你这是托了鞑子的福啊!”
“我才不尿什么鞑子呢?”丘时有些忿忿,“他们自己脓包罢了,看见马队就喊鞑子来了,好像骑马的都是鞑子一样!”
“但是,这对我们来说,这是好事情!”赵贵看的比他长远多了,“鞑子进城了,我风字营进城御敌,还有比这更好的借口吗?”
他用手里的马鞭,指着城里的火光:“这些乱兵造的孽,肯定是要记在鞑子的账上的,他们可以借借鞑子的名头,咱们为什么不可以?”
“赵守备,你说怎么干吧,我丘时保证指东打东,指西打西,绝无二话!”丘时拍着胸脯说道。
“很简单,歇息了这么一会,想必马营的战力也回复得差不多了,我的要求很简单。你的马营在前面,分成若干小队,到城里去,哪里有聚拢的兵丁,你就去哪里,一直到把他们冲散为止!”
“赵登,你的人跟在马队后面,收拾残局,如果有马队收拾不下来的,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要是有人在暗中放黑枪怎么办?”丘时有些迟疑的问道,眼下夜色笼罩,敌暗我明,真要有人朝着马队放黑枪,那可是防不胜防,肯定是少不了伤亡的。
“你在辽东的军伍中,没人告诉你,什么叫杀一儆百吗?”赵贵淡淡的说道,杀气却是扑面而来。
“明白了!”丘时和赵登都肃然领命道。赵贵的意思很简单,为了防止自身更多的折损,那就是肯定和那些乱兵一接触,就要使出霹雳手段,让他们生不起丝毫反抗的心思,两人在军中厮混了这么久,自然清楚,杀一儆百应该怎么样去操作。
“城中大乱了,你们两人率部,尝试攻击一下北门和西门,大人的意思是,围三阙一,东边有我看着,这南门不要碰,尽量将残兵们往南门驱赶,天黑之际,他们不清楚状况,必然会朝着南门逃逸,等到残军大部出城之后,我们再来肃清城里的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