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风为什么事烦躁,众人都是心里清楚,但是这个时候,真的不好说什么,只是期盼那丘时,不要出什么岔子,哪怕这些绵羊一般的军兵撵得过瘾,你好歹也派几个人来知会一声啊,这点路程,又不是很远。让大人如此担忧,你就是天大的功劳,也非得大大的打一个折扣不可。
也许是众将的怨念,实在是太大,那丘时终于感受到了,在一批刚刚回来的斥候禀报后,中军大帐外面,终于传来马蹄声,丘时马队中的一个总旗,带着两个人回来了。
这总旗余风认识,正是以前他身边的亲兵放出去的,也算是一个精明能干的角色,只是从下马到进帐,每个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几个人脚步轻浮,脸色古怪,净都是一副梦游般的样子,真不知道这几十里地,他们是怎么一路跑过来的。
“司空爽!”余风大声喝道:“马队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到现在才回报!”
那叫司空爽的总旗,打了一个激灵,仿佛猛地惊醒过来一样:“报大人,属下马营第四百户总旗司空爽,奉千户大人命,禀报大人,我马营已经进驻平壤,请大人率大营前往接应!”
“什么?”
“什么!!?”
大营中所有的人,都是大眼瞪着小眼,一脸的不可置信的样子。几百人的马队,追杀数千的溃兵,已经算是很勉强了,怎么可能拿下平壤,大人不是说这平壤有数万之众,墙高沟深的吗?
没有一个人相信这司空爽的说话,老成如赵贵之流,甚至直接想到了最坏的可能:莫不是马队被围,那千户丘时见敌人势大,已经降了,眼下是诓众人率军前去,聚而歼之?
“司空爽!这谎报军情,是什么样的罪过,你可清楚?”余风在最初的惊讶过后,也冷静了下来,沉着脸对面前的司空爽问道。
“属下断断不敢谎报军情,若有不实之处,任凭大人处断!”司空爽斩钉截铁的说道,没有丝毫的犹豫。
“那你给我说说,马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眼下又是什么境地!”余风心下有了决断,听一听这司空爽说说如何,这司空爽是自己亲兵出身,想必也是那丘时,觉得这消息太过于惊世骇俗,难以取信于自己,才派此人而来的吧!
“属下随着丘千户,一路追击溃兵,斩获无数,眼见敌军弃尸俯首千余,已是大胜,临近至平壤城,城中敌军又纠集了数千人马,出城接应,本来我马营至此,已经打算收兵了,不料,那出城的兵马,被溃兵一冲,登时散了阵型,丘千户趁城门大开,敌军混乱不堪之际,就领着兄弟们最后冲了一冲!”
“本来兄弟们马力已尽,这冲城,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说了这一阵子话,那司空爽口齿渐渐便利取来,众人听到这里,也不禁频频点头,骑兵冲城,当然是虚张声势,对方把城门一关,难道你还能骑着马冲上城墙去不是。
“追击那些溃兵的时候,兄弟们都没舍得将三眼火铳拿出来,这冲城,自然是毫不犹疑的使了出来,趁着对方城墙上的火枪兵还没打响,大伙抱着捞一把算一把的心思,打算冲到跟前,放上几铳就走!”
“谁知道,咱们的火铳一响,城墙上的那些火枪兵,根本就没有还击,大伙儿胆气一壮,就从乱军中,冲出一条血路,往前杀去,等到大家清醒过来,发现眼前已经没有敌人的时候,这才发现,大家已经站在平壤城中了,而城里咱们还没进去,已经是到处烟火喧嚣,有溃兵在四处抢劫放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