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贼一人双马,这里一百多马贼两百匹马,聚集一起,倒是很容易便让历守找到了。
穿梭林木枝叶间,历守身形灵活,让身后跟随的马贼咒骂不已。突然秃头汉子老三喝道:“那细作要去偷马!有没有兄弟把守?”
疤脸男子老七咒骂一声:“一群傻蛋,全跟来追人了。还不快去守马!”说着就带人直奔马匹安放之地。
他们快步过去,历守却更快。待道疤脸男子老七追到之时,只看见马群乱跑。四散奔去,混乱之中一骑绝尘,正是那个细作历守。
秃头和疤脸都是气得火冒三丈,轻烟不绝。秃头咬牙切齿怒喝一众喽啰:“还愣着作死,还不快去把马牵过来!”
倒是疤脸男子清醒些;“哼,先让这细作得瑟一回。山路走不顺,说骑马,倒要看看这细作比得过谁?”
的确,历守是猎户,山间行走如履平地。马贼纵横草原,敢于硬顶匈奴不过三倍的军队。
论起马术,历守更不是马贼的对手。
秃头汉子一摸头,大笑一声。翻身上马,追杀过去。果然,历守马术一般。虽然竭力让马加速,奈何身后马贼的距离还是越来越近。马贼嚣张的笑声在历守心中刺耳不已。
七里亭。
扶苏三百骑赶到,能做的只是替同袍收尸。每个人都是面色沉重,无论是军官还是普通军士。是地方官员还是平头百姓,就是扶苏一眼见到如此惨烈的场面心中也是堵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抑郁的心情令人难受,小规模的厮杀就这般了,那千人,万人。甚至六十万伐楚的大战有该是如何个血流漂橹,尸首横江的场面?
扶苏不知道,心中压抑得难受。一团邪火更是燃烧,为这百余将士不值,自己的大意让马贼钻了空子。
北地郡的线报过来,自从陈清死后,陈澶已经数日没有去府衙了。扶苏知道,陈澶疯了。将陈清的死怪罪在扶苏身上,他要用尽一切手段让扶苏难受,若是可以不介意拼尽一切跟扶苏同归于尽。
智谋绝顶的敌人不可怕,因为他们能在规则内行事,有迹可循。可怕的是这种疯狂不惜一切的敌人,因为他们可以拼尽一切,全不在乎规则,超出规则,难以循迹。
这是扶苏犯下的最大错误,连敌人都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