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衣大汉狼牙棒舞起来虎虎生威,气势汹涌。颇有几分恶来的气势,加上天生虎力,震得杨止虎口生疼。

而且杨止又是厮杀许久,气力不如那敞衣大汉。只得苦苦防守,眼见部下越杀越少。心中焦急,这敞衣大汉却脱得杨止离不得身。

忽然,又一队马贼涌入,赶着一群少年扶着的老头过去。正是杨止护送的从各郡县搜集而来的医者。

心中猛然一沉,知道此次任务是失败了。眼睛发红,怒喝一声。掌中大戟角度刁钻朝着敞衣大汉肋下削了过去。

这招速度极快,角度又是刁钻。敞衣大汉惊骇不已,连忙挡过去。却发现杨止猛然变招,斜着从上撩过去,径直对准敞衣大汉的咽喉。

此时正是敞衣大汉旧力已竭,新力未生之时。随后咽喉一凉,视线一片天旋地转。一颗大好人头掉落。

然而,正当杨止刚刚削下敞衣大汉人头之时,一枚羽箭激射而来。背对着杨止,正中后胸。

马脸汉子放下大弓,旁边的几个马贼心中不齿,看了几眼,不再言语。那马脸汉子淡淡道:“既然杀了韩七,我射杀他,也算不得以多欺寡。”

余下人都是无言。

血腥厮杀,一片血腥气萦绕。马贼的三当家看着最后一个医者被马贼串着绳索带走,奔马而去。

场面归于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四周都是死尸,残骸,断臂,鲜血淋漓的场景刺激着人的神经。

一片方圆一寸的土地突然一阵抖动,周遭尘土溅起。一个盖子被掀开,一个方正面孔的汉子首先出来,看看左右,血腥之气令人作呕。再三确定周遭无人,这才往下面呼喊了几声。不多时,一个妇人怀抱着一个三岁幼儿也出来了。看见这个修罗场面也是脸色煞白。

最后,那方正面孔的汉子奔到杨止的尸骸面前。跪下去,重重磕了三个头。提起一把朴刀又牵来一匹马。

那妇人一见如此,尖声道:“夫君,你难道要逞强,丢下我这孤儿寡母吗?”

方正面孔的人正是热情邀请杨止喝酒的亭长,他本是一番好意。却不想害了杨止,甚至害了全郡百姓。虽然也算不上他的责任,可这亭长是个实诚人,自责不已。

“我一人几乎害了全郡的乡亲父老,这责任,就要我一人去讨回来。”说着摸着幼儿的嫩脸:“再说,我只去寻探贼人的老窝,并不去厮杀搏斗。你好生在下面等我消息,小心行事。”说罢,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只余下那妇人暗自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