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李想身上,皆因自开始谈文论艺后,他便像变了个哑巴般,没作半声,实在不像写出《七律·革命军占领南京》这样传世名篇的大文豪。
从正面来说,在梁启超写的《译印政治小说序》中就指出,欧美及日本各国的进步,都得益于小说的社会作用。他同意英国名士的说法,尊称“小说为国民之魂”。他说:“在昔欧洲各国变革之始,其魁儒硕学,仁人志士,往往以其身之经历,及胸中所怀政治之议论,一寄之于小说。于是彼中缀学之子,黉塾之暇,手之口之,马卒,而妇女、而童孺,靡不手之口之,往往每一书出而全国之议论为之一变。彼美、英、德、法、奥、意、日本各国政界之日进,则政治小说为功最高焉。”有鉴于此,因此,他认为“今日欲改良群治,必自小说界革命始;欲新民,必目新小说始”。
从反面来说,他又认为“吾中国群治腐败的总根源”在于旧小说。他说:“吾中国人状元宰相之思想何日来乎?小说也。吾中国人佳人才子之思想何自来乎?小说也。”甚至认为“举国皆荆棘者,日惟小说之故”,“论陷京国,启召外戎,日惟小说之故”。
显然,他把中国人或者说国民中的一切坏思想,坏德行都看作是含有毒性的旧小说所造成的了。梁启超的这种小说的社会作用理论,存在着两种片面性:
其一,从文学内部的关系来说,对继承与革新的关系的理解,存在着片面性。他强调小说要革新、小说界要革命,但他忽视了对小说传统的借鉴与继承。他对旧小说的思想内容采取完全否定的态度,看成都是“陷溺人群”的东西。如他从反对封建传统观念出发,在《译印政治小说序》中,把《水浒传》、《红楼梦》看作是“诲盗”、“诲淫”之书,这显然是错误的。
其二,从文学的外部关系来说,梁启超对小说与政治的关系的理解,也存在着片面性。文学是经济和政治的集中反映。照理说:政治先行,文艺后变。而梁启超却认为是文艺先行,政治后变。在《论小说与群治的关系》一文中他说:“欲新政治,必新小说”。这不仅是颠倒了政治与小说的先后关系,而且颠倒了社会存在与社会意识的先后关系。
他还在《告小说家》一文中说:“全国大多数人之思想业识,强半出自小说”。这种小说决定社会意识的小说理论的哲学基础,是主观唯心主义。
梁启超关于小说的社会作用的理论,在当时既具有积极意义,又具有消极意义。其积极意义在于它要求改变封建政治的现状,具有反封建的意义;消极作用在于他过分夸大了小说的作用,似乎改造中国的政治、改造中国的社会,不需要进行推翻封建制度的民主革命,只须写一些新小说进行宣传,就可出现新政治、新社会。这种消极面,只不过体现了资产阶级改良主义的特性。
可是这方方面面,李想屁都不知道,他怎么接口?李想心内连汪精卫的祖宗十八代都骂齐,心中此时只能想起梁启超的《少年中国说》,却摆出从容不迫的神态,努力端着这个架子不倒。
第二百九十六章 最高意境
李想心内连汪精卫的祖宗十八代都骂齐,心中此时只能想起梁启超的《少年中国说》,却摆出从容不迫的神态,努力端着这个架子不倒,微笑道:“我对小说是门外汉,那会有什么卓论高见。我只知道小说也是文学的一部分,小说应该是属于人民大众的文学,最好是白话文!作为时代的呐喊,应该喊出民族崛起的先声,唤醒沉睡的民众。此番管见,谅要贻笑方家呢!”
白话文?这里每个人都是满腹才学,那个人写文章不是用文言?李想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如不是李想早有名篇传世,估计这些人都要逼视他。
恩晓峰动容道:“李大帅比掀起小说界革命的梁启超先生还要大胆,既透露出一种深刻的革命理念,又是见解独特,岂是外行人的说话。”
“哪里,哪里。”李想嘴上说得谦虚,但是一脸得意怎么也掩饰不了。
汪精卫哈哈笑道:“当今小说界创作领域出现了一大批谴责现实黑暗的小说,可以说是影响巨大。李大帅可有涉猎?”
汪精卫说的应该就是当时的四大谴责小说,《官场现形记》、《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老残游记》和《孽海花》。李想心里一阵窃喜,这些小说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