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片倒下的清兵瞬间崩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只是拥挤着往后退却。在慌乱中毫无章法的逃跑,不少的人被推到在地,倒在地上的人休想在站起来,活生生的就被踩死。李想机关枪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残况而停火,反而更是凶狠的追着溃兵的屁股火面猛扫。
清兵哭爹喊娘的跑出李想的火力覆盖,红帮弟兄本想去追击,李想坚决阻止。清兵毕竟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慌乱一阵,很快便可收笼。而红帮弟兄根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凭的就是一股血勇,连个枪都打不好。真要追上去,把清兵逼上绝境反扑上来,反败为胜就划不来了。李想也不忍心看这些苦命人,白白把性命丢在这里。即使他们把自己的生命看得如何轻忽婢贱,但是李想绝不允许。还是坚守阵地,反正清军无论是攻不上来,等曾高的三十二团上来,一举粉碎这些满清余孽。
果然,竟然把溃散的清兵再次收笼,又缓缓的朝李想的阵地逼近。清兵猫着要缓缓前进,头都快要埋进土里了。清军已经是丧胆了,完全是在清兵头目残酷的威逼下麻木的进攻。
李想无奈的叹息,这些清兵十有八九都是汉人吧。面对这样残无人道的压迫,竟然还是不敢反抗,宁愿往机关枪口上凑,宁愿来送死。看到这些精神麻木的人,李想只是心里一阵阵的发紧。两百六十多年,期间汉民族也是不停的反抗,却又不停的被镇压,一次次的失败,才使他们丧失反抗的勇气。
李想郁闷的提起机关枪一阵狂扫,走在前排的清兵鲜血迸射,倒下一片人肉稻草。李想脸色阴沉,风雷密布。他在心里呐喊,这不是不是放弃反抗的理由!这不是!面对强者就选择放弃吗?如果是这样,中华文明如何传承五千年!你们这群弱夫。
张彪望着丹水池方向的机关枪声兴叹,身后刘家庙已是一片火海,即是被炮轰的,也是被火烧的。李想在东北方张开阻击防线太宽,张彪想要绕过去就是好大一个弯,要想几十个人硬闯过去便是自杀寻死。匪党的枪法再如何的不济,几千杆枪还怕桶不死他们几十个人?
远处刘家庙的大火印在张彪标准的山西大汉的脸上,忽明忽暗,他心里明白自己的算计没有错,错的是清军已经毫无斗志。挡住他去路的匪党对阵经验奇差,脯一接触便发现匪党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完全是凭着一股锐气死守阵地。如果清军只要发起两次冲锋,绝对可以冲垮匪党的阵地。可是令张彪气愤的是,清军更像是一群乌合之众,早就丧失杀敌的勇气。每次冲锋到半途,只要看到匪党的机枪阵地喷吐出火舌,就哗哗哗的潮水般退却。
匪党在看到这样无能的清兵,那个胆气越来越壮,在反击的过程当中也初显章法。再这样发展下去,打到天亮也休想冲破匪党阵地。时间是不能拖太久,匪党站稳阵脚,武昌方面的援军肯定会打过来。
张彪趴在土丘后,回头望一眼刘家庙方向的码头,火光中似乎有人潮悄悄涌来。刚才刘家庙车站遭到的炮击,就是武昌匪党为登陆部队打掩护吧。现在匪党的登陆部队肯定已经登陆刘家庙,正朝这里杀来呢!武昌过来的匪党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兵,想要依托丹水池北的一千余毫无斗志的残部夺回刘家庙,是比登天还难的事。张彪带着几十个亲卫悄悄的掉转向西,“此战已无可为。”
“大人,我们往那里去?”他身边的亲卫问道。
张彪回望一眼汉口,刘家庙附近的大火挡住他的视线,又是这样莫名其妙的输了。“先去三道桥,收笼逃出来的残部。与黎坡守军会合,坚守黎坡,等待援军。唉!想不道武昌匪党动作这么快,昨晚才占领武昌,今晚就挥军汉口,看来汉阳今晚也是难以保全。武汉三镇全失,要扑灭匪党,就困难了。”
眼下满清朝庭的破屋格局,明眼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张彪更是比谁的明白,可他放不下满脑子根深蒂固的君君臣臣的封建思想。到了这个凄惨的地步,张彪想的还是如何不修补着破屋。他身边的亲卫都是跟随他多年的老人,想去劝说他一句,何必再去管这个不得人心的朝庭。又觉得说了也是白说,张彪虽不是迂腐文人,却也是极守忠君之道。
丹水池方向枪声响起时,曾高团部刚好登陆刘家庙滩头。炮弹从头上呼啸而过,落在刘家庙车站,那边火光冲天。曾高心里嘀咕,李大帅放火放上瘾了,现在是走到那里,放火烧到那里。
李想下令各营整理队伍,分出一营兵力,往汉阳方向,维持汉阳城市次序。兵祸之后,城市的骚乱是最头痛的。李想千方百计的计划,就是尽量减少战争对城市的破坏。
丹水池方向的枪声激烈有余,厮杀的氛围却不如何强烈。看来李大帅遇到的清军都是些配角,希望他的那些精于街头混战的红帮弟兄,能够坚持到他的援军杀过去。
曾高带着两营步卒往丹水池方向急赶,刘家庙这一带水网纵横,部队不便展开,黑灯瞎火的行军真是快不到哪去。部队在有熟悉此地的士兵带路,弯弯绕绕的半个小时还没有绕到丹水池。眼看丹水池就在前面,清楚的听见那边激烈的枪声,连李想的吆喝都能隐约的听到。还在这水沟边绕圈圈的士兵,心里都急出火来了。会水的往水沟里一跳,就游往对岸。有人带头,跟着就听到扑腾扑腾的落水声响成一片,南方人有几个不会水?也顾不得深秋水寒,都急着上前杀鞑子,明明听到了李大帅在阵前吆喝,一声“老子”绝对错不了,一军主帅都冲到了阵前,他们这些小兵更不能落后,再冷的水也直接淌过去了。遇到深水处,有不会水的同志,过来两把手就搀扶着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