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谦看着范蔓佝偻着身子走了出去,知道特牧城即将不战而下,心里也充满了喜悦,又有些羡慕的说道:“大王,你对他也够仁慈了的,他如果还不知足,那真是该死。”
孙绍笑着看了他一眼:“建中,南海已定,你说说看,是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呢?还是想继续跟着我征战?你要是想过安稳日子,我就让你做个南海督,新得的那片海域广大,我需要一个信得过,有能力的人去镇守,你是一个再合适不过的人选。如果你还想跟着我征战呢,我就另选一个南海督,你继续做左将军,不过防区要调到安达曼海,驻在顿逊港。”
“大王,要和天竺开战吗?”崔谦眉毛一挑,兴奋之色溢于言表:“如果要和天竺开战,我宁愿还做左将军,为大王前驱,如果没战可打,嘿嘿嘿,我就先做几天南海督,为大王镇守南海。”
“哈哈哈……”孙绍大笑,指着崔谦连声笑道:“建中,你狡猾大大的,是什么好处都不想落下啊。天竺吗,我暂时倒是没有什么想法,毕竟拿下扶南这么大一片地方,我需要时间来消化,没有个三五年的,恐怕人心收服不了。只是扶南到手之后,我们就和天竺直接面对面了,我们不想打,未必人家就能让我们安生的休养生息,所以这准备还是要做的。”
“那我还做左将军。”崔谦一拍胸脯,得意的笑道:“我才三十多岁,要养老还早呢,跟大王打个二十年仗,然后再去含饴弄孙不迟。”
孙绍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道:“某些人说得不错,你就是一个好战分子,唯恐天下太平。”
“是哪位啊这么了解我啊,我倒要请他喝两杯才是。”崔谦得意的大笑。
孙绍微微一笑:“对了,你和诸位将军商量一下,尽快把立功人员的名单报上来。这次拿下了扶南,我腰包鼓了,地盘也大了,要好好奖赏一下跟着我浴血奋战的将士们。”
“喏。”崔谦大喜,起身应了一声,兴冲冲的出去了。他把消息对众将一说,众人都是大喜过望,他们跟着孙绍万里征战,为的不就是封妻荫子嘛,孙绍一直对他们不薄,不管是名还是利,从来不亏待他们,但是一直没有封地,到目前为止,越国君臣之中得了封地的就是崔谦一个人。现在孙绍说要准备封赏了,他们岂能不激动莫名。
“唉——”越海长叹一声:“老崔,还是你运气好啊,两次跟着大王征战,你都捞到了上阵的机会,我就惭愧了,好容易跟着大王出来一趟,却只是旁观,寸功未定,这次封赏我老越不知道要排到多少名以后了,真是对不住手下的兄弟们啊,跟着我受累。”
“哈哈哈……”崔谦得意非凡,指着越海说道:“早说过你和陈海那竖子只有胸毛,没有大志,你就是不信。我老崔多英明啊,知道跟着大王肯定有仗打,所以绝没有其他的心思。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这个道理你们都不懂吗?”
“还亏你好意思说?”越海被他说得有些挂不住了,站起身来,指着崔谦的鼻子笑骂道:“也好,趁着大伙儿都在,我们就评评理。大王没给我机会吗?我千里迢迢的去增援,你这个大海盗倒好,愣是让老子在一旁看着,你一个人把范金生八千人独吞了,还口出狂言,说什么大王来了,也得在一旁看着,你倒是说说,你是不是在欺负我们?这次在顿逊城,你怎么不让大王看着了,亏你好意思,自己在城上看着,居然让大王以身犯险,你这个臣子做得好啊。”
众人被越海说得也有些不满,特别是卫温和诸葛直两人,当初孙绍安排他们跟着崔谦出征,结果崔谦基本上就让他们在一旁看戏,有立功的机会都被他崔家人霸占了,现在崔艳和崔武都立了功,升了职,而他们却几乎没动。卫温还好,这次徇海有功,加官进爵在意料之中,诸葛直却还是个裨将军呢,虽然他生性不喜与人争,可是脸上不免也露出愤愤不平的颜色来。
崔谦一看自己成了众矢之的,不免有些招架不住,他笑着反驳道:“我说老越,你就这不对了,你自己运气不好,可不能把责任推到我的头上啊。”
“我不怪你怪谁?”越海眼睛一翻,指着环坐的众人大声说道:“你让大伙儿说说,这儿还有谁能有你霸道?让老子一个后将军给你观敌料阵,你真是吃了熊心豹胆啦。你等着瞧,我无论如何也要去求大王,让我指挥你一回。老子也玩一次吃独食,让你在旁边看着。”
众人大笑。崔谦笑得打跌,他一面安抚越海,一面说道:“诸位,诸位,不是我老崔卖老啊。你们呢,也不要急,说实在的,这次虽然……啊,不说了,不说了,我承认我老崔有些吃独食的坏毛病,下次一定改正。这个要我说啊,你们也不要急。大王是什么人啊,他识人之明,古来少有。魏王号称精于用人,可是他和我们大王一比,那可差老远了。别的不说,邓艾、石苞两个人刚入大王帐下的时候,你们谁把他们当回事了?可是你们现在看看,邓艾是宣化副使,千人出婆罗洲,几个月的时间,人家就拿下了婆罗洲和一大片海域,数不尽的海岛,征服了大大小小的蛮国上百个,石苞善于周旋,把那个范寻骗得团团转,这次拿下扶南,他是有功之臣,论功行赏,他肯定排在前面的。你们诸位都是大才啊,还怕在大王手下没有加官进爵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