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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孙绍对这个老狐狸早有心理准备,也没指望能有什么意外之喜,客客气气的送走了贾诩之后,他又投入新年的准备。明年就是共和元年,也是他越国纪年的元年,又是第一次以王礼祭奠孙家的列祖列宗,孙氏宗室基本上都要赶来与礼,要安排的事情非常多,虽说好多事情都由虞翻等人代劳了,可是必须要他亲自去办的也不少,把他忙得晕头转向。

就在年底的时候,孙尚香护送着孙策、吕氏的棺木到达钱唐,一见孙绍的面,她就气呼呼的说道:“他不太象话了,硬是说你马上要出海作战,海上太危险,钱唐附近山越又多,把嫂嫂和阿猘扣在建邺,不让我带来。我看他就是想把他们当人质,强迫你听他的命令。”

孙尚香是和孙绍一起离开宛城的,孙绍为她拿到了休书,从此她成了自由身,对孙绍十分感激。她自告奋勇的要回建邺去迎大桥和阿猘,没想到却被孙权责骂了一通,说孙绍逼着刘备写休书是不顾大局,险些坏了大事,然后又坚决的拒绝了她要接大桥和阿猘到钱唐的要求。她生了一肚子的气,要不是大桥拦住她,让她先把孙策的棺木移到钱唐,和孙绍商量商量再说,弄不好她就和孙权开全武行了。一想到这件事,她就愤愤不平。

“哦。”出乎他的意料,孙绍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他愿意帮我养儿子,我倒是求之不得。”

孙尚香眼睛一瞪:“你是没事,反正你以后还会娶很多的女人,生很多的儿子,可是你替银屏考虑过没有?母子连心,阿猘在建邺,她该多想他啊,你以为她也是后母吗?”

孙绍哭笑不得,心道我是不想接大桥来吗,是孙权不让好不好,你自已当时胸口拍得咚咚响,最后事情没办成,怎么把火发到我身上了,还话里话外的刺我?他摆摆手,没心情和孙尚香纠缠:“姑姑,银屏那儿就交给你了,我这两天太忙,都好几天没见着她了。”

“怎么,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了?”孙尚香脱口说道。

“呃——”孙绍翻了翻眼睛,“媛容(夏侯徽)才十岁,你当我是什么人了?”

“我不管那么多,你赶紧想办法把嫂嫂和阿猘接出来,我对他极端不放心。”孙尚香一挥手,象是赶走一只苍蝇:“我觉得他快要疯了。”

“知道了。”孙绍点点头,看着孙尚香出了门,脸色慢慢的阴了下来,他眯着眼睛,看着阴沉沉的窗外,沉默不语,只有眼角一下又一下的颤动着。

一朵雪花缓缓飘落,被强劲的北风吹进了窗口,粘在孙绍青筋贲起的额上,很快就化成了一滴水,沿着饱满的额头滑落,在眼角处停了片刻,又慢慢的滑到翕动的鼻翼处,远远看去,仿佛是一滴冰冷的泪水。

第二章 唯利是图

“夫君,何不请吴王一起来祭祖?”夏侯徽一手握着一卷书背在身后,一手扶着门框,静静的看着胸膛起伏不停的孙绍,清脆的童音如铜铃一般悦耳。

孙绍扭过头,看了一眼以妾自居的夏侯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再次恶毒的诅咒了曹丕一次,然后转了转眼珠:“他肯定不会来的,他也是王。”

“不然。”夏侯徽款款走到孙绍面前,仰起头看着孙绍,吹弹可破的小脸上露出的却是与年龄不符的从容:“他虽然也是王,可是他只能为宗,不能为祖。就算不从武圣孙子开始追溯孙家的血脉,仅从烈王开始算起,他不能置身于此次祭祖之外,要不然,他岂不成了数典忘宗之人?那么多孙家人来祭祖,他能置身事外吗?就算他息不来,他也要派孙登来的。”

孙绍明白了夏侯徽的真实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