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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下人说,陈璟不过是举人的弟弟。

而那个举人,已经失踪快三年。

如今亲眼见这孩子,削瘦颀长,面色微白,说话带笑,像个斯文的读书人。很难想象,就是这么个孩子,随手把她儿子的胳膊卸了,那伤得那么厉害。

“你登门,是热闹的?”张氏又问,冷然里添怒。

“不是,是来接骨的。”陈璟道,“令郎的胳膊,再不接上,以后真的要留下病根的。我卸下的胳膊,自负整个两浙路的大夫都束手无策,只好亲自登门了。”

张氏听了,怒从心底起,冷笑道:“既然承认你是行凶,又亲自上门,今日就是有去无回。你会好心来接骨?”

“我是个要讲道理的人。”陈璟笑眯眯道,“下令郎的胳膊,是令郎用鞋子砸我,我给他点教训,让他知晓出门在外,轻易莫要惹事。我只要他得到教训,吃点苦头,没想废了他的双臂,所以,亲自登门来接骨。再说,我敢来,自然就能回,我怕什么呢?”

他多此一举的话,没什么说服力。

倒是仇恨拉得妥妥的。

张氏气得变了脸。

“好,好!”张氏气急反笑,“你送上门找死,便成全了你!”

然后一挥手,对小厮们,“把他绑进去!”

张氏不知道陈璟会医术。倪大夫说下邢文定胳膊的人医术更高,张氏并未听进去。她只当陈璟是故意上门炫耀嘲讽的。

毕竟,金县令没给邢家面子,反而放了陈璟,这说明陈璟有其他门路。

年轻的孩子不知天高地厚,一点得意就忘形了。

“太太,陈兄的确是好意。”沈长玉见要打起来,忙在一旁道,“况且,陈兄医术高超,无人不知。您府上,现在应该有几个大夫,您何不去问问,望县陈央及,可有人不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