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嗬,贝勒爷,您呐好啊!”
溥恒三十多岁,戴着眼镜,很是文质彬彬的,他虽然是十四格格的堂叔辈,但他是做学问的人,是个老实书生,只是点点头,笑了笑。
永贵转身就要离开,旁边的惠璋把他喊住了:
“我说永大人,你这就不对了。六贝勒就算过来了,也还是咱们旗人的贝勒,也是格格家里的长辈,也姓爱新觉罗,你就这样请安的啊?”
永贵一怔,转过身来,盯着惠璋,心中骂道:你这个投降将军,现在拿了南明的赏钱,当了汉人的奴才,就来转过来教训我了?
他飞快地瞥了一眼十四格格,只见她没说话,只是低着头,捧着茶盏,一下一下地拨着茶叶,轻轻吹着。而溥恒本人却颇有些尴尬,低头微笑着,轻轻扶着鼻梁上的眼镜。
永贵顿时心中明了:惠璋现在肯定是察言观色,替十四格格以眼还眼,给自己难堪的。
周围的几个南明权贵,也都在那里托着茶盏,微笑着“围观”。
永贵咬着牙,重新堆出笑容,又是对着溥恒一个千儿扎下去,含糊说道:
“给贝勒爷请安了!”
溥恒很忠厚地摇摇手:
“唉,起来吧,起来吧。”
永贵心里冷笑一声,仍然不起来,只是抬起头,望着十四格格。意思是说:你溥恒算老几,让我起来我就起来了?你惠璋算老几,让我请安我就请安了?我这都是给十四格格的面子!
十四格格看来是不打算再难为他了,轻轻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盏,说道:
“唉,起克吧。……到现在了你还那么敬重我,我得谢谢你。但是永贵你要知道,恒六叔是我的六叔。你要是敬重我的话,也得敬重我恒六叔。”
永贵只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