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设置十辅政大臣的本意,便是避免出现洛阳朝堂那一幕,他不想重蹈董卓的覆辙,自己威望不够,就拉其他九位重臣过来做个巨大的幌子,让天下士子闭嘴不会说吕布如同董卓。即便是其他九位重臣贪恋权势,非要跟吕布争权夺利,但吕布身为光禄勋,控制着何太后和天子,就可以左右他们的意见,进而间接控制着内阁。
何太后见七大重臣联名上表,不敢怠慢,看完奏章,她犹豫再三,她心知肚明,这个内阁制度其实是吕布提出来的,虽然名义上冠冕堂皇地说群策群力,共商国是,避免独断专行,实际上也有限制她何太后的意思,只要她何太后以后的旨意不能让这十位辅臣满意,她的旨意就休想出得了皇宫。
但是她又有什么办法,自己就是靠这几个人支撑起来,要不然自己早就被董卓和袁隗联手废掉了,想到洛阳朝堂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她就不寒而栗,十分感激吕布,不是吕布的提醒,她的太后位置就保不住,儿子的皇位也保不住。
想到这里,何太后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两个人,脸上露出几分犹豫,她真的不想那样对待吕布一个有大功的臣子,可那两个人说得很对,吕布这样的人如果不严加限制,迟早会成为第二个董卓。
何太后咳嗽了几声,迟疑地说道:“这个内阁制度非常之好,设置十大辅臣对抗洛阳伪朝廷的想法也甚为明智,将原来的司隶地区拆分,划到其他州,让那些州牧攻击董卓,让冀州合并河内郡和东郡化作新司隶地区,本宫对这些举措都非常同意。只是吕布才年方二十八岁,年龄尚且比郑泰小上六七岁,年少德薄,怎能做得好司隶校尉,怎能做得好辅政大臣,不如让郑泰来做司隶校尉,入阁做辅政大臣吧,另外吕布已经升任征北将军,统领数万官兵,军务繁重,这光禄勋就不用再兼任吧,本宫属意羽林中郎将潘隐兼领。”
吕布面沉似水,他已经看到何太后刚才回头的动作,那两个人一个是羽林中郎将潘隐,另外一个糟老婆子是谁呢?莫非便是传说中那个舞阳君,何太后和何苗的亲母亲,何进后母。何太后听信何苗和这个舞阳君的意见,才使得何进丢了命,也间接使得何苗送命,若非吕布力挽狂澜,她何家早就家破人亡,从大汉户籍上抹去了,这个糟老婆子不仅不感恩戴德,反而撺掇着何太后限制吕布的权力,真是愚蠢至致。
虽然吕布心里甚是愤恨,脸上的表情却平淡得不能再平淡了,跪伏下来:“臣领旨!”
郑泰心中窃喜,脸上也平静如水,跪伏在地:“臣叩谢圣恩。”
卢植、黄琬、杨彪、马日磾、刘弘尽皆脸色大变,若非吕布提议,若非吕布从中奔走,若非吕布竭力规劝黄琬、杨彪,你何太后那里有今日之安定,吕布出生入死大破白波贼和南匈奴的大功,何太后不知何故,却只字不提,皇家如此行径怎能平伏三军将士之心。
卢植是个刚直之人,虽然忠义,但对于太后这样不公的做法,愤怒之极,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马日磾跪伏在地:“太后明鉴,若非吕奉先劝说太后效仿春秋重耳故事远避冀州,若非吕奉先从中奔走,说服卢植大人和其他几位大人,若非吕奉先竭力规劝黄琬和杨彪两位大人,若非吕奉先身先士卒一马当先领官兵大破白波贼和南匈奴,以前几日洛阳朝堂之事而论,太后与天子安能端坐于此,请太后明鉴!”
黄琬、杨彪、刘弘亦跪伏在地:“请太后明鉴!”
太后所在临时行宫里的护卫将士们亦不约而同跪伏在地:“请太后明鉴!”
郑泰无可奈何,也跪伏在地:“请太后明鉴!”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外面列队启程的官军那边,数万将士亦一起跪伏:“请太后明鉴!”
喊声震天,吓得何太后、潘隐和舞阳君魂不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