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奥斯曼帝国在欧洲的攻势之所以能如此顺利也同欧洲人“自作孽”有着不小的关联。须知这个时代的瑞典是一个包括了后世的芬兰、爱沙尼亚、立窝尼亚以及沙俄部分疆域(既现在的圣彼得堡地区,所以16年沙俄的首都绝对不可能是圣彼得堡)的波罗地海帝国。瑞典国王查理十世更是野心勃勃之辈。他见当时的波兰政治软弱,且与沙俄的战争连连失利。于是便对波兰起了吞并之心。1655年在波兰国王拒绝向瑞典臣服之后,查理十世起兵向波兰宣战。瑞典军队一路“以战养战”烧杀戮掠,将一盘散沙的波兰人打得溃不成军。可正当查理十世想要享用胜利果实之时,却来了一大群不速之客。普鲁士、沙俄以及特兰西尼亚诸国纷纷加入了对波兰的侵略。于是原本一对一的“单挑”迅速升级为了多国“群殴”。并且参战的国数也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步增多。直至最后连荷兰都被卷了进来。
不过随着艾哈迈德的二十万大军兵压匈牙利,那些个参加“波兰混战”的欧洲国家立刻就做了鸟兽散。本想打劫波兰的特兰西尼亚更是直接被奥斯曼人给抄了老窝。面对来势汹汹的东方异教徒,东欧诸国很快就达成了停战协议。并在哈布斯堡家族的主持下组成了一个由神圣罗马帝国、瑞典、波兰、沙俄等国组成的反奥联盟,以共同抵御邪恶的异教徒对基督教世界的侵略。
不过这些个国家之前毕竟互相头破血流地打了五、六年的仗。这一下子从敌人转变为盟友还真不怎么习惯。因此各国虽已竭尽全力却也只是能勉强顶住奥斯曼帝国的进攻而已。而这其中又以沙俄最为辛苦。因为在这一年的冬天沙皇罗曼诺夫收到了一个令他寝食难安的报告。
第303节 怠中华沙俄遇尴尬 审局势主教提对策
“先生们,谁能为朕解释一下这份报告?”宝座上的沙皇阿列克谢·米哈伊洛维奇头戴王冠冷眼扫视着底下的群臣。摆在众人面前的这份报告来自遥远的西伯利亚。依照上面所言沙俄在目前已经失去了其在西伯利亚所设的托木斯克、雅库茨克和叶尼塞斯克三大督军府。只剩下托搏尔斯克一府的西伯利亚衙门几乎到了名存实亡的地步。而将俄军赶出乌拉尔山以东的竟是一支仅千人的黄皮肤军队。虽说而今的沙皇阿列克谢·米哈伊洛维奇尚还年轻,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沙皇还没有正式亲政。但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却已经在这个年轻的君主身上显现出来了。谁都清楚此刻的沙皇正在气头上,谁也都不敢在这种敏感时刻自己送上门给沙皇当靶子。于是一干臣子便用死一般的寂静恢复了盛怒之下的君王。
然而沉默不代表就能让沙皇放弃质问。只见阿列克谢·米哈伊洛维奇冷哼一声点名道:“波雅尔科夫,你替朕掌管着西伯利亚。现在西伯利亚四府只省下了一府。这件事你总该给朕一个交代吧。”
被沙皇直接点名的波雅尔科夫连忙出列一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一边颤颤危危地鞠躬道:“陛下息怒。对于西伯利亚的事臣确实失了职。”
“哼,这么大的事阁下认为一句失职就能了结了吗。”阿列克谢·米哈伊洛维奇一瞪眼呵道:“这些人对西伯利亚的蚕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依照报告上所言托木斯克与叶尼塞斯克至少已经沦陷有一年时间了。而雅库茨克更是可能在三四年前就已经被人攻占了。可是,直至今日朕才收到这份来自西伯利亚的报告。所以波雅尔科夫关于这件事你必须给朕一个符合逻辑的解释。否则的话,朕恐怕只能让你去西伯利亚好好了解一下自己的管辖地了。”
面对沙皇的厉声质问包括波雅尔科夫在内的诸多臣下都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却听波雅尔科夫哭丧者脸回答道:“陛下,臣知道这件是让您十分震怒。但是陛下您也知道这西伯利亚地域辽阔也十分荒芜。我们在当地的驻军本就少得可怜。再加上交通不便,所以像雅库茨克府那样偏僻的地区与本土失去联系也是常有的事。再说雅库茨克府中驻留的都是一些探险家,他们一去就是两三年,深入蛮荒之地后同我们失去联络也不足为奇怪。因此当雅库茨克的探险队没有消息后衙门才没有太将那事放在心上。”
眼见波雅尔科夫絮絮叨叨地为自己开脱了半天,阿列克谢·米哈伊洛维奇显得有了那么一点儿不耐烦。于是他直接打断了波雅尔科夫的解释反问道:“那你又如何解释托木斯克与叶尼塞斯克陷落的事。算起来这两座督军府被攻陷也有一年多了。可是你这个西伯利亚总督这一年来却连半点反应都没有。依朕这恐怕不是什么通讯不便的原因了吧?”
给沙皇这么一逼问波雅尔科夫算是彻底没了主见。只见他连忙大喊冤枉道:“陛下,其实去年衙门确实接到了托搏尔斯克来的求援信。但当时我军正在波兰与瑞典作战一时间抽调不出来足够的兵力,所以……所以主教大人就……”
还未等波雅尔科夫说完,现场就响起了一声沉闷的咳嗽。伴随着这声咳嗽早已满头大汗的西伯利亚总督立刻就闭上了嘴。就连刚才还盛气凌人地质问众臣的阿列克谢·米哈伊洛维奇也不由地收敛起了自己的态度。原来这咳嗽之人正是目前沙俄真正的当权者——菲拉列特大主教。
说起来宝座上的沙皇阿列克谢·米哈伊洛维奇虽然气势不小,可自打他十六岁登基以来却一直都没能完全执掌大权。起先朝政大权由他的老师莫罗佐夫来掌控。由于莫罗佐夫采取的政策是加强国家的财政压榨,因此没过多久便在沙俄各地引起了一系列的农民起义。而莫罗佐夫也在不久之后被推翻了。然而年轻的沙皇却没能趁那次机会将军政大权收归于手。相反却让沙俄的朝政大权落入了菲拉列特大主教之手。相比靠裙带关系爬上高位的莫罗佐夫,拥有宗教势力做后盾的菲拉列特大主教地位更为稳固。其本人更是以贪权好势、精力充沛著称朝野。
却见菲拉列特大主教取出手帕捂着嘴又咳嗽了一阵,这才回过头向沙皇致谦道:“陛下,此事不关波雅尔科夫的事。是我让衙门暂时将西伯利亚的事先放一放的。还请陛下恕罪。”
菲拉列特大主教嘴里虽告着罪,可样子却一点都没有惶恐的意思。却见他依旧座在椅子上,头戴小帽,神情倨傲,根本就没有把年轻的沙皇放在眼里。阿列克谢·米哈伊洛维奇恼于对方目无君上的态度。可怎奈在宗教上菲拉列特大主教确实有这个权利坐着。于是像往常一样沙皇再一次选择了沉默。